第125章(10 / 11)
或他想操
纵这个身体任意行走,都是办不到的事。但与检阅之人切身相关的事、而不涉及更
改记录者,如任意进出幻境等,则可依个人的意愿而为。
当他心中萌生疑问时,水精便就记录的内容回应了他。“这里是不是三奇谷”
如是,翻译众人的异邦土语亦若是。
此人是谁?耿照心想。
幻境中的景象持续进行着,并未中断,也未如前度一般,突然自心头浮现某个
强烈而突兀的念想。耿照略一思索,很快便猜到问题的癥结:水精若是某人用来记
录过往的器物,当中唯一毋须解释、甚至连提都不会提的,即“我是谁”一问。
因为手札是写给自己看的,关于自己的部分何须说明?
耿照遂绝了直问的心思,开始就眼前所见径行推断:
夹道两旁黑压压地俯满了人,披散着浓发的头颅趴得极低,可见男子的身份高
贵,很可能是公侯乃至帝王。人人似都穿着甬状的及膝宽袍子,赤足系带,状似蛮
夷;露出衣外的颈项、手脚多有藏青色的黥刺图样,又像获罪流放的犯人。
而他们呼喊的内容只有两字,耿照听了半天,终于听出是“万岁”。
“难道这人……竟是一名君王!”
古往今来以武艺闻名的帝王,翻遍史册也只一个独孤弋。但太祖武皇帝的朝廷
可不是由披髮跣足的野蛮人组成,他本人到死连南陵都未曾履足,遑论亲临番邦蛮
族的部落,接受夹道的欢呼簇拥。
一股异样的悚栗掠过心版,耿照知男子不会刚好也练过碧火功,然以其武功造
诣,自有敏锐的感应,能预见杀气一点也不奇怪。果然人群中接连飞出乌影,数名
口衔匕首、面刺黥印的汉子扑过来,可惜两旁披着重甲的卫士抢先收拢阵形,将男
子团团围住,但距离主子始终有七八尺远,莫敢再近。
“昏君!我取你狗……啊!”卫士们长戈戟出,仗兵器之利人数之多,将刺客
戳了个洞穿。原本道旁迎驾的人们四散惊逃,露出伫在原地不动的数十人,显然是
第二批刺客。
他们起出预藏的木棍石块,结阵上前,打算趁其余卫士还未聚集过来,将皇帝
身边的十几名护卫队衝出缺口。比起第一批的猝不及防,这第二批全是魁梧结实的
力士,也不管对着自己的戈尖锋锐狰狞,毫不犹豫地以肉身撞上去;第一人甫被长
戈洞穿,后面第二个、第三个已抢着迭撞上去。
护卫们纵有戈楯,却料不到有这等舍生忘死的人肉战术,被一连几波撞得踉跄
后退,前排大楯脱手,而距离皇帝最近的那人则一下顿止不住,退至皇帝身前五尺
处。
“停步。”耿照听见自己如是说,声音威严低沈,宛若狮咆。
那卫士悚然一惊,未及扶盔,回头一瞧果然没错,自己竟踏入了陛下严令不逾
的禁圈里,面色灰败,急急俯首:“是臣之过!请陛下赦免臣的家人。”男子道:
“念你尽忠多年,准!”那卫士大喜道:“谢陛下!”回剑戮颈,溅血倒地。
耿照心下骇然:“哪有这样的皇帝!卫士拼死替他挡下刺客,不过多退几步而
已,竟要叩谢他不杀家中妻儿!”忽觉刺客痛骂的“昏君”二字,绝非无的放矢。
第二波刺客前仆后继,仍衝不破皇帝身边的护卫,反使十余名卫士拢聚更紧,
挨着“不得逾进九尺”的禁圈将皇帝围得铁桶也似。没拿身子当衝车、串死在长戈
阵前的刺客们,很快便死于来自四面八方的长戈下。
其中最悍猛的一人身上交错插了四、五柄长戈,被卫士们高高架着,鲜血淋漓
地撑举起来,凌空不住抽搐,肚破肠流,兀自圆瞠双目,不肯咽气。那皇帝忽然一
笑,怡然道:“带上前来!朕倒要瞧瞧,是怎么个铁脊梁的好汉!”
卫士们长戈一甩,将那人掼进包围圈,“砰!”重重摔在地上,鲜血和着泥沙
尘土四处溅洒,极是惨烈。耿照直想移目,男子却是铁石心肠,眼睛都不眨一下,
蓦地一点乌芒穿出尘沙,直标他肩头!
男子以披风挥开沙尘,手捂左肩,嘴角微扬:“你忍着腹肠洞穿的剧痛不肯便
死,就是为了吐出这枚毒针暗算我么?”刺客面黑如墨,已无声息,应是喷出毒针
之际擦破油皮,当场暴毙,可见其剧。
“用毒若杀得死你,你最少也得死过一百遍、一千遍了。”尘沙散去,耿照只
觉不可思议:原本团团围着男子的十几名卫士全都掉转过头,狞光闪闪的乌戈指着
孤独的君王。这一回,在刺客与目标之间,终于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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