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6 / 8)
庭山万仞色,尊驾是什么来路,竟敢杀我奇宫之人?」
耿照摇摇头,指着地上的锦衣公子之尸。「这人不是我杀的。我见他从迷阵中飞出,于是上前查探脉搏,看是不是还能有救。我连他的名字也不知道,既无冤仇,杀他做甚?」
那锦衣尸乃龙庭山惊震谷的后起之秀,人称「寒雾萧光」路野色,在长老心目中是復兴派系的重要种子之一,在场三人都要喊他一声「师兄」。黄衣少年对路师兄无比尊敬,这名貌不惊人的黝黑少年竟声称不知其人,不觉火起:「你这丑怪的乡巴佬!说什么浑话?我路师兄英武俊秀、才貌非凡,他的名讳,你连提一提也不配!」
耿照被一顿抢白,有些哭笑不得:「闯荡江湖,跟生得好不好看有甚关係?」
懒得缠夹,一指柳岗色:「他没中「不堪闻剑」。适才他积聚在掌心里的阴寒内力,已悉数被我化去,打在身上不痛不痒,没甚紧要。倒是你方才餵给他吃的丹药若太过强补,只怕不妙。」
语声方落,柳岗色「啊」的一声仰天栽倒,鼻血长流,身子不停抽搐。黄衣少年益加悲愤:「奸贼!是你害了我柳师兄!」
耿照几欲晕倒。
「怎又是我害了他?分明是你师兄的丹药!」
那剑招凌厉的白衣青年毕竟识广,明白「不堪闻剑」的极寒内力不是说化便能化去,何况这乡下少年破他剑式,使的正是本门绝学「通天剑指」,疑心是风云峡的伏兵,森然道:「阁下不敢通名姓字号,一径东拉西扯,莫非在等援军?我惊震谷倾巢而出,早将这破落小村包围,一隻麻雀也飞不出去。劝你趁早将那毛族的杂种畜生交出来,投靠惊震谷,便以阁下的身手,本派定然不会亏待。你从此弃暗投明,也不必再藏头露尾,如何?」
「谁藏头露尾,又不通姓名了?弃暗投明又是怎么回事?这帮人都没在听人讲的啊!」
耿照强自按捺怒气,拱手道:「在下耿照,路过此地,我那位朋友被困在迷阵中,不得已而逗留,正想法子营救。你们路师兄是在阵中遇害,与我无关。 」三人面面相觑。
蓦地村外一声轰响,余波阵阵,正是惊震谷的号筒。三人精神大振,连误服燥补药物的柳岗色也抹去鼻血一跃而起,三人散了开来,将耿照围在中间,摆开接敌的架势。
「援兵已至!」
黄衫少年喜上眉梢,咬牙道:「无耻奸贼,纳命来!」
(这跟援兵没关係!你们根本就搞错了对象!)
耿照一阵狂躁,无名火起,也不想再讲道理了,正欲动手揍他们一顿,身后人声已至,数十人分作几拨,施展轻功而来。匆匆一瞥,其中至少有五名好手功力在白衣青年之上,任两人联手已不易应付,况乎一拥而上?
强援到来,三人士气大振,不给耿照逃走的机会,齐齐上前围攻。
耿照掌劈柳岗色、硬撼黄衣少年的「虎履剑」,避过白衣青年的指尖剑芒,忽见阵中弦子目光投来,初次与自己对上,原本苍白平静的小脸洩露一丝情绪波动,掺杂了惊喜与关怀,登时省悟:
「她……能看得见我!迷阵开了!」
阵口既开,那是要进,还是要出?
耿照没有时间犹豫,才将三人一轮合击迫退,另两道剑芒飕然飙至,几乎洞穿肩膀,又有新血加入战团。 「别出来!」
耿照回头对弦子大叫,蓦地一阵窒人风压由头顶盖落,耿照双掌朝天,「砰!」
被压得身子一沉,靴锄陷地,行动顿时受限。——不好!
来人不惟掌力强悼,变招亦快极,居高临下的坠龙之势未尽,脚尖已蹴向耿照心口!
两人四掌相抵,耿照双臂承担对方全身的重量,根本匀不出手格挡;惊震谷众人见状,齐呼:「弟子恭迎长老!」
那人足尖勾入心口,彷佛蹴中一团又滑又韧的鲨鱼皮,踢之不穿,只勾得耿照双脚离地,拱背斜飞,整个人倒摔入迷阵中!
「荒魔」平无碧凌空一翻,稳稳落地,看着那名黝黑少年撞翻桌凳、被少女抱坐在怀里,「泼喇!」
一振袍袖,手负于后,鹰钩鼻中微微冷哼。桌阵之间隐有一丝云蒸扰动,彷佛炎夏午后晒热了的空气,尤其少年坠地的瞬间特别明显。那是阵基动摇的征兆。
若说耿照以心口相就,赌的是碧火神功护体之能,换取入阵避祸的机会,那么平无碧便是投石问路,利用这名陌生少年,探一探号称奇宫百年来「阵法第一奇才」的底毕竞阵中那位师侄名头忒大,龙庭山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还是小心为好。
身为惊震谷三位披绶长老中最年轻的一位,平无碧在派系里极是活跃,他的亲传弟子路野色完全继承师尊积极进取的行事作风,因而领先群伦,掌握了毛族杂种的逃亡路线,甚至独力追踪,最后才落得身死收场。
野色,师傅不会教你白白牺牲的。新的时代……就快要来临了。他咬牙冷笑,清了清喉咙。「尊长驾临,不闻不问,这是你们风云峡的规矩?」
连喊几声,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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