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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6 /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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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使不好做,雷门鹤又不蠢,早想扔掉烫手山芋。风火连环坞被毁,正好当作借口。」

苍白的将军嘴角微扬,冷笑道:「坊间传闻,皇后佛子为我而来。雷门鹤商人本性,趋利避险,流民这种最容易被拿来做文章的勾当,当然少沾为妙,巴不得赶紧脱手,图个清静。」

耿照心中一动。「如此……难民该如何处置?」

慕容柔唇际泛起一丝谑冷。「自是由你来了,耿典卫。你是流影城的人,就算出了事,也不能算在我头上是不?」

「这……」

耿照没料到他竟如此坦白,不禁瞠目结舌「你自骁捷营点了三百铁骑,人手儘够了。打明日起,从越浦城到阿兰山之间,我不要看到一名衣衫滥褛的流民。」

「……将军!」

「还是你认为我该把人留下,等朝廷发出讨逆的檄令?」

耿照为之语塞。

「这是军令,耿典卫。做不到,我便拿军法办你,绝不宽贷!」

慕容柔冷道:「我知道萧谏纸默许难民在白城山下歇脚,拿囤仓陈米供应;青锋照邵咸尊几次上书让我招辑流民未果,索性在边界圈地?营,自行收容安置……若非无法可据,我早办了这俩不知进退的东西!我奈何不了他们,你且试试奈不奈何得了你!」

耿照听他口气莫名地严峻起来,颇不寻常,心念电转之间,猛然醒悟:「将军是提醒我,从白城山至东海、央土两道交界之处,可容难民安身!」

大喜过望,长揖到地:「属下明白!多谢将军!」

慕容柔面无表情,哼道:「听到军法处置,魂都吓飞了么?有什么好高兴的?」

取出一卷牛皮图纸交了给他。「越浦左近几处流民出没的据点,你要详细抄录,即刻命人出发。我会派人走一趟朱雀航,给你妻子报平安。」

耿照正取朱笔在牛皮纸地图上注记,忽听出言外之意,搁笔道:「将军还有什么差使要属下亲自办的,儘管吩咐就是。」

慕容柔沉吟不语,片刻才指着身后的巨幅地图道:「这几个地方,你也一併抄录。」

指尖所向,赫然是几枚以藏青色料抢制的小小模形,藏在山青水绿之间,几难察觉。

楔形寥寥,由上端的靖波府蜿蜒南下,来到越浦北方不足百里,压着「华眉县」三字,旁边有个城镇标记。耿照心中一凛:「怎……怎会如此之巧!」

却见慕容柔正色道:「此事原本应由任宣去办,但他伤势未癒,不宜行远。你的武功犹在任宣之上,亲自跑一趟,我也能稍稍放心。」

「是。」

耿照强按下惊疑,面上不动声色,一一抄录了楔形记号,妥善将图纸收好。「将军让属下去办什么事?」

「我让你,去接应一个人。」

慕容柔道:「北方云都赤侯府,听说过么?」

「云都赤侯府」乃靖波府四大武林世家之一,同时也是最为神秘的一支。「云都赤」是由西北异域传来的色目语,「刀」。昔年太祖武皇帝麾下猛将如云,有支未满百人的色目部曲,贴身护卫太祖周全,亦随他衝锋陷阵,在许多着名的战役中克建殊功,人不敢呼其名,皆曰「云都赤」。

云都赤统领拓跋十翼刀法超卓,素有「漠北第一刀」之称,人说「血饮十翼,刀武人庸」,咸以为拓跋是出身不及,单以刀法论,未必没有与「刀皇」武登庸一较高下的实力。两人若真能一战,没准今日三才五峰两榜上就非只是七人,而是??实实的八名绝顶高手了。

事实上,拓跋十翼与武登庸只一处相似,两人既不好名也不好斗。白马王朝建立后,拓跋十翼谢绝一切封赏,孤身寻觅开宗立派、钻研刀法的修行地,最后在东海落脚。老上司独孤弋遂以刀为爵,赐名「云都赤侯府」,拓跋亦称「色目刀侯」。

耿照在《东海名人录》中读过其人其事,点头道:「听过。据属下所知,任典卫便出自刀侯府。」

慕容柔对他的不假思索露出满意之色。「我让云都赤侯府找寻一物,刀侯派出座下「狂、风、飘、尘」四大弟子追踪经年,日前已有眉目。但回报消息的李蔓狂忽然失踪,最后留下的记号在华眉县绿柳村一带。」

云都赤侯府在江湖上以神秘着称,创立之初,罕与外人往来,若非近十年一反常态积极为镇东将军办事,与神武校场、腾霄百练等互别苗头,在北方声名益显,只怕仍是云遮雾罩,益发不露形迹——除了「病刀」李蔓狂之外。

此人出身武儒宗脉的李字世家,在带艺投师之前,本是东海道极其罕见的用刀奇才,年少成名,听闻拓跋十翼来东海开宗,遂投帖搦战,欲挑了这柄「血饮十翼」的漠北名刀,踩着云都赤的盛名问鼎天下。

这场「一代新人葬旧人」的越级挑战轰动了东海,但实际的比斗却未有目证,只因拓跋十翼的性格不喜张扬,而战斗委实结束得太快。

据说形容落拓、犹如浪人的初老汉子只用一刀,便教狂妄的天才少年心悦诚服,反成了刀侯府的首位门徒。证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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