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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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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i。”心知不妙,绕着篱笆转了一圈,前后不见有人,才纵身越过墙篱,见鸡舍、狗笼的门都是开的,满院子都散落的鸡毛,却不见半隻鸡;狗则好找得多,屋主饲养的大黄狗暴眼吐舌,歪着头横在竹篱门后,显是被人拧断了脖颈,手法干脆俐落,连血都没多流一 滴。

这裏是真正的农舍,并非出于伪装,代表屋内原本住得有人。鸡走犬毙,很难认为屋裏的人家安全无虞。耿照轻轻推开左厢一幢茅草屋子的门扉,谁知柴门滑开不过尺许,便即不动,似是卡住了什么。

就着些许月光一瞧,房内赫然陈尸两具,一人仰躺在角落的榻上,下半身还盖

在缀满补丁的被褥裏,怕是才坐起身便即遇害。另一具尸体则趴在柴门滑开的路径上,四肢完好,呈现诡异的歪斜,犹如跳舞一般,只有头颅几乎被扭了个对边,明明身体俯卧在地,扭曲的紫酱面孔却是朝向屋樑的。

两人都只穿单衣,床上是一名 老妇,死在门边的自是这家的主人。柴门开不到一尺,成年人要挤蹭入屋甚不容易,凶手杀人之后,却要如何离开?耿照再看了几眼,突然明白过来那凶人轻敲门扉,老农披衣起身,开门观视,他却如一阵风般掠进屋裏,拧断了坐起身来的农妇脖颈,又迅雷不及掩耳地转身折断了农舍主人的,掠出时反手带上门扉。

折颈的男主人原地打了几个旋子,尸身趴倒在地,恰恰挡住门径,造成“有进无出”的假像。这杀人的速度虽然快极,若是全力施为,耿照自问未必办不到,难就难那份毫不迟疑的杀心

好……好毒辣的手段!

两人俱是折颈而亡,血气自是来自他处。耿照不敢大意,循着气味蹑足来到透着微光的右厢,碧火真气的灵敏感应放大至极,清楚察觉屋内止有一人的心跳,只

是虚弱到了极处,此外三丈方圆内再无活物。“还有活口!”

他撞开门扉,屋裏仅有的几件 简陋傢俱被人扫至一旁,角落瘫坐着一个血人,浑身上下布满凄厉的创口,骨碌骨碌地冒着血,彷佛被成群恶狼撕咬过,有的伤口,深可见骨,还有被扯下一半、另一半还连在身上的肉条,令人不忍卒睹。那人身受如此严重的创伤,居然还有一口气,口鼻处不住呼出鲜血沫子,瘀肿的面孔依稀辨得相貌轮廓,却是耿照曾见过 的。“大……大太保!”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才一发喊,那人浮肿的眼皮便动了一下,可惜似已无法视物,眨得几下便涌出脓膏血水,低道:“耿……耿照?”声音含混不清,原来口中缺了几枚牙齿。

“是我!”耿照趋前搭脉,发现他体无完膺,手都不知该放哪儿。

他与雷奋开非亲非故,谈不上交情,但一个好好的人,怎一转眼成了半截破烂残尸?以大太保的武功,就算真遇上成群虎狼,决计不致变成这副模样。错愕、惊惶、

惋惜、着急等情绪纷至沓来,耿照心乱如麻,瞬间竟有些鼻酸,眼眶不自禁地涌出泪水。

“大太保!是谁……是谁将你伤成这样?我……我带你去就医……”见他左腿裤布上浓渍如墨,已经泛黑的色泽仍不停变深,显是伤到大腿动脉,双手紧紧压着伤口仍止不住出血,急得结巴:

“怎……止不住……怎么会止 不住血?”伸手要点穴道,但他双腿伤势最重,一条左腿几乎称得上“支离破碎”,哪有一块能让他点穴的完好肌肤?全是血洞创烂。正自无措,雷奋开睁开失焦的双眼,低喝:“别慌!镇……镇定点!”耿照被喝得一震,顿时安静下来。“伤……伤我的人还……还在附近……”雷奋开抬起左臂,攀着耿照的衣襟往面前拉,艰 难地咽了咽溢出咽底的血唾,低声道:“他……故意……放……放你……放你进……进来的……”休息了一会儿,继续道:

“他……逼问我……一个秘密,哼……我……死都不肯说。那人……极工心计

知……知道我不能将秘密……带入土裏……所以……”这几句说得稍稍亢奋,所剩不多的气力迅速耗尽,他连吞咽都有困难,几乎被血唾噎死。

耿照按住他左腕脉门,一点、一点输入碧火真气,低声道:“大太保,我背你逃出去。”能把“天行万乘”雷奋开伤成这样的人,耿照完全没有应付的把握,但逃跑还是有些自信的。

雷奋开摇头。“那人也算到了,我……我撑不住的。”颤着手指头揭开虚掩的衣襟,赫见他左胸口有个拳头大的血洞,一团湿腻的红肉“噗通、噗通”地鼓动着,令人怵目惊心。“他……他掐断了我两条心脉,我……我死定了。”

“我把秘密……告诉你,他……他的目的便达到了……”雷奋开破碎的嘴唇扭曲着,似是在笑:“但,你只要活着……从他手裏逃生,那……那就是老子臝了。你……明不明白?”

耿照警醒过来。若真是凶手故意放自己进来听取秘密,不管最后雷奋开有没有告诉他,那人都不可能听任他离去。这是一条无论答应与否都得上的贼船,死了个雷奋开,凶手不过是换个拷打的物件罢了,耿照只能为自己打算。

这也正是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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