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4 / 8)
,低斥道:“噤声!”
雪艳青将铜环一掷,冷道:“你的内功不坏,若不做这些无聊想头,倒也算是人才。”方兆熊捂着心口,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喉头略一抽播,涌上大口鲜血,兀自咬在嘴裏,苦苦维持尊严,额间豆汗涔涔,连一句话也说不出,瞪着她的铜铃大眼不知是怨恨患怒,抑或惭愧。
雪艳青的目光越过了委顿在地的虬髯汉子,径投居间的白衣书生,扬声道:“使君!事已至此,请速将赤眼刀交出,以免自误。”满以为一掌废了他的护卫高手,便能与慕容柔对话,谁知他只是淡淡一笑,依旧毫不理睬。
一身金甲灿然的高挑女郎终于动怒。
自四岁入得天罗香以来,她一直被当作未来的掌门人选之一教育长成,所受的对待,所衣所食、所学所用,无不是门中至高。雪艳青非是跋扈飞扬的性子,对比她在天罗香之内如同女皇的尊贵地位,这位年方廿四的女郎算得上是稳重端方、不恃骄矜的了,继位前后并无不同,于门中甚孚人望。
今日拦路取刀,原也无意伤人,不过想以重兵围之,稍加恫吓罢了。岂料那跃渊阁的陆云开陆老儿二话不说便拧枪杀人,挑了做为使者的两名迎香副使,同行的弟子无一得回,这才爆谈激战。慕容柔毕竟是东海一镇,随行护卫均是千中选一的精兵,弓马嫺熟,能征惯战,再加上当世名将的调度指挥,在弓矢用尽、弃马据险之前,天罗香已蒙受重大伤亡。
为追捕盗走《天罗经》的叛徒,一个多月以来,她麾下的“天罗八部”折去诸多正副织罗使、迎香使等,连八大护法都折损过半。现下,每再多死一人都令她心痛不已,如同刀割。
(早知道……便杀进车队裏劫了慕容柔出来,也不用死这么多人!)
“忒多人流血送命,你端的什么架子!”
雪艳青柳眉一轩,叱道:“是男儿汉,就别躲在人堆裏头,出来应战!”露出雪趾的金甲凉靴喀喀叩地,长腿交错,纵身飞跃而起,挥掌拍向慕容柔!
李远之、漆雕利仁与任宣三人搁在慕容柔身前,正要阻挡,蓦地一条乌影横裏杀出,接下了那令人眼花撩乱的洗丝手,双臂划圆,浑厚的内力鼓荡而出,两人四臂黏缠,斗了个旗鼓相当,正是耿照!
雪艳青看出慕容柔不谙武艺,连“粗通骑射”也说不上,这三名护卫她又全没看在眼裏,只用了六成不到的内功,招式亦非通力施为;骤遇强敌,料不到他一个籍籍无名的流影城武官竟有如此能耐,?时鬼手慑嬉丝、碧火压天罗,竟是着着失先,尽落下风。
她惊怒交迸,咬牙訾目:“闪开!”便要变换路数。
耿照跟了明栈雪若干时日,对天罗香武学甚是熟悉,一看便知是“玉露截蝉指”的起手,抢先使出鬼手诸部中刚猛第一的“跋折罗手”相应。雪艳青为刚力所折,无暇他顾,正欲以“悬网游墙”的上乘轻功稍避其锋,岂料身法又遭识破,顿被擒龙无迹、以扫除一切怖畏不安的“施无畏手”截去退路,受制难伸。
她于《天罗经》中诸般武学之所知,远不如持有经书、以碧火神功融会贯通的明栈雪,连变了五六种套路,连完整的一招也没能使出,无不中道遭阻,胎死腹中,饶是雪艳青性子沉稳,也被逼得怒火腾腾。
她抡臂急扫,如挽枪花,暴喝道:“闪开!”这一下却非是天罗武经的路子,劲沉而招猛,宛若扫穴犁庭,掌气掀飞青石,推卷黄土如迭浪,碧火真气竟不能挡,耿照猛被轰得气血翻腾,整个人倒飞出去!
他身在半空,余劲却未稍止,忙揽臂一粕,贴着墙面斜斜滑开,那墙却被轰塌半堵,砖碎柱倾,粉灰如烟尘滚动。
“好刚猛的招式!”他为之一愕,大起狐疑:
“明姑娘说,天罗香武学讲究招劲俱巧,决计不是这般开碑裂石的路子。难道,明姑娘的师姊另有师承?”
雪艳青的错愕却不下于他,玉手挥开尘灰,厉道:“这是本门的‘悬网游墙’!你……你与她是什么关係?”长腿飞跨,穿雾跃出,忽听脑后霹雳劲响,雄浑的掌风破空而至,一人笑道:
“黑寡妇!这小和尚是本王的,你闪开些!”
两人“砰!”对了一掌,阴宿冥凌空倒翻开来,稳稳落在地面,雪艳青却连半步也未退,双方功力高下立判。耿照挥去雾粉,依旧拦在慕容柔之前,与鬼王、蟏祖分据三角,形如鼎峙。
雪艳青一缓之下,心绪渐宁,强抑怒火望向阴宿冥,慢条斯理道:
“鬼王适才说了,只要赤眼还在使君手裏,今日便只路过,作壁上观。难道鬼王要出尔反尔么?”
“呸!”阴宿冥阵了一口,指着耿照笑道:“别的我不管,这小和尚的性命,我集恶道定下啦。你爱抢妖刀那是你家的事,他要死在别人手裏,本王与那人没完!”
雪艳青沉吟半晌,实在想不透他心裏打得什么主意,不欲缠夹,对耿照道:“让开!”作势提掌,左腿迈出一步,卷尘扬灰,气势迫人。阴宿冥啪的一振袖,厉声狠笑:“黑寡妇!你当本王说笑么?退回去!”耿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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