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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4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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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一齐离开栖亡谷,不约而同单独行动,在

莲觉寺的附近分别遭了暗算这事裏透着一股蹊跷。更别提点玉四尘、妖刀,还有『凌云

三才』二度众首等巧合。」

「我一直在想:有没有可能,莲觉寺只是一处精心布置的戏臺?臺上来来去去的戏子--

点玉四尘、那俩青年人,甚至『凌云三才』,都是有人精心设计,为了某种目的,一一被引到

桅杆山莲觉寺,不知不觉合演了三量子好戏。」

「狼首的意思是」

「我不相信世上有这样的巧合。想了三十年,只得一个结论:在我们三人之中,必有一

个是内贼。」聂冥途冷冷道:「老子非是运气不好,一傢伙撞上了三个武功超卓的混帐老王八;

这一切都是某人精心设计的结果,引得我们各自落单,却恰恰遭遇难以想像的对手。」

阴宿冥总算明白过来,一拂膝上金线斑斓的五彩横栏,冷然道:「妖刀之约乃是家师所订,

狼首之意,是怀疑先门主卖了狼首与恶佛?」

聂冥途嘿的一声,随手轻掸膝腿。

「那倒不是。我只确定这事儿决计不是我自己干的,三十年来,我对你那死鬼师傅与恶

佛的怀疑无分轩轾;他二人中无辜的那一个,想来也未必信得过我。说到底,起头之人,未

必便是设下圈套之人。」

他怡然笑道:「一直到你今夜出现,我才终于肯定:原来这一切都是你师傅搞的鬼。他,

就是那个背叛同僚、出卖宗门,只为一己之私,夹着尾巴三十年,甘做他人走狗的无耻下作!」

「放肆!」

阴宿冥一拍扶手,按剑起身:「聂冥途,你莫以为《役鬼令》不能处置你,便含血喷人,

恣意污辱本道先门主!」

聂冥途乜着一双黄绿邪眼,蔑笑道:「你若不是木半蠢驴,又或摔坏了脑子,便知老子所

书非虚。这三十年来,狼首、恶佛绝迹江湖,畜生与恶鬼两道灰飞湮灭,为何只你地狱一道

远走高飞,保存实力?」

阴宿冥一时语塞,竟也答不上来。

聂冥途得理不饶,撑着白骨扶手振衣而起,咄咄逼人:「你师傅是从何人手裏逃脱,那人

又为何弃赌约于不顾,任你师傅在暗中发展势力?答案很简单--因为他俩早已串通好了!

那人为你师傅剷除异己、令三道复归于一,你师傅为他隐世三十年,这便是『弃恶从善』!」

阴宿冥怒不可遏,偏又难以辩白,盛怒之下连跨几步,戟指驳斥:「你胡说八道!」

密室之中,耿照看得一凛:「糟糕!他怎么老中同一条计?」

果然聂冥途趁他气昏了头,骤雨般的「薜荔鬼手」自袍下翻出,阴宿冥先前招架不住,

这下仓促遇袭,更为不利,眨眼没入一片弥天指影,周身嗤嗤有声,不住迸出碎绸血雾,袍

内「御邪宝甲」未能覆盖之处,俱成了剜肉凌迟的破绽痛脚。

阴宿冥抑着喉间一口温血,正欲抽身,蓦地气息一窒,脖颈已陷狼爪。

聂冥途邪眼一翻,将鬼王绘满油彩的残面提至眼前,蓦地鼻尖歙动几下,微感错愕:「咦!

这是」陡然间会过意来,露出黄森森的尖牙邪笑道:「有趣!元那老鬼,居然收了个--」

本拟将喉管捏碎,心念电转之间,千钧指力凝而未发。

阴宿冥死裏逃生,不思脱身反击,居然扯下斗蓬往他头上一罩,形如儿戏。

此举比街角的泼皮打架还不如,聂冥途存了猫戏老鼠之心,也不放开咽喉,随手扯烂斗

蓬,狞笑道:「就这点能耐」话未说完,眼前倏地一花,抱着脑袋翻倒在地,不住打滚哀

嚎。

「拿拿开!快快快拿开!痛死老子呜哇!疼、疼死老子啦!」

阴宿冥抚着脖颈,信手拈住空中飘落的一张黄纸,正是从撕裂的斗蓬夹层中抖出的。他

将黄纸往身前一亮,笑道:「狼首,你怎么啦?不过是一页陈年佛经而已,有甚好怕?」

聂冥途痛得浑身痉挛,四肢扭曲,整个人蜷成了一团,难以自製地发抖着,犹不敢睁眼。

阴狠、狡诈、机变百出的「照蜮狼眼」,竟像是患了麻疯癫痫,连起身的力气也无,若非亲眼

目睹,直教人不敢相信。

阴宿冥一抹唇畔血渍,故作恍然:「本王明白啦,这可不是一般的经,而足以上古的『天

佛图字』写就。这『天佛图字』从莲宗时便是极高深的学问,传说是佛降临东海时所用,状

如图像,至今已无人能懂。」手中黄页微扬,仿佛风再大些便要脆散成无数纸蝶,一点也看

不出有什么恐怖的威力。

然而,聂冥途依旧抽搐不止,丝毫不似伪装作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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