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1 / 2)
他把闹钟放在一边,专心处理起公司业务。
直到家里阿姨敲门,叫他下楼吃饭。
景郁按了按后颈,合上笔记本出去,顺手把鼻梁上的眼镜取掉,免得用餐的时候,镜片上蒙一层白雾,又得被爷爷念叨。
电梯抵达一楼。
他甫迈入大厅,看见那熟悉的身影,脚步略滞,紧接着自然地落步。
“爸。”早早坐着的景慎先招呼了声,他看着伴在旁边的贵妇,“妈妈。”
“怎么提前回来了?”脸上已爬上皱纹的老人,周身气势不减,花白的头髮梳理得很是齐整,曾经在商场叱咤风云,景氏最杰出的继任者景琮文,此刻在家人面前宛若普通人家的长辈,盯着不成才的孩子,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让你滚在外面玩个几年半载都做不到?”
景沈然冤枉道:“这不是小初听到慎慎摔下山,担心得不得了,非闹着要回来嘛,我是不想回来的,人都救回来了,有什么好瞧的,事多。”
他自认自己的一番话撇清了关系,景琮文该转移火力了。
“混帐东西!”
景沈然被亲爹一声吼惊得一个哆嗦,心臟差点跳出来,暗道老头子真是老当益壮,吼得他脑瓜子嗡嗡的,期期艾艾地道,语气里还透着点委屈郁闷:“爸,你又骂我。”
景琮文看他这模样就烦,下逐客令:“滚出去。”
“我还没吃饭呢。”景沈然不情不愿的,注意到六七十,仍旧威严十足的父亲投射过来的威慑目光,缩缩脖子拉着身旁的妻子就要跑路,“走走走,我走,反正我不是你儿子。”
结果,他一拉,拉了个空。
柔情似水的漂亮娇妻,一颗心扑亲儿子身上,理都不理他。
景沈然嘟嘟囔囔地自个离开了。
一转身,便和出了电梯的景郁撞上视线。
景沈然神情僵住,之前搞的所有小动作全部消失,强装出父亲的样子,似乎想跟比自己出息得多的大儿子说说话。
景郁直接无视了他,从他身边经过。
“……”
景沈然脸变了变,很火大,由于景琮文的存在,只能憋着。
“还不走?”景琮文瞅讨债儿子傻傻杵在原地不动,尤其看到大孙子也来了,不耐烦地催促。
景沈然仿佛没听到一样,勉强拉扯起个笑脸,不知是出于何种心情,朝落座的大儿子景郁说道:“小郁,你腿脚彻底痊愈了吧,我瞧着你一路过来,完全看不出是个瘸子。”
“景沈然!”景琮文猛地起身,拎起手杖就揍向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蠢儿子。
景沈然一醋溜跑远,嘴上还不服气道:“老子就关心下儿子,老头子你干嘛要打我!”
“你谁的老子?”景琮文一棍子扔景沈然背腰上,砸得景沈然不顾形象地嗷嗷叫。
好好的一顿午饭,愣是被搅和得跟菜市场一样。
景慎母子习以为常地缩在一起,避免不小心被战场波及到。
景郁面无表情地喝了口汤,在景沈然绕圈子跑到近前时,伸腿。
“哎——”景沈然立时摔到地上,甚至滑了段距离。
景琮文衝上去一顿胖揍,景沈然抱着头翻来滚去地喊疼。
等老爷子打累了,闹剧才消停。
“爷爷,我不在意的。”景郁见场面终于平静,淡声道。
景琮文听到大孙子无任何起伏的语调,心臟骤然缩紧,时隔十多年,依旧觉得愧疚和后怕。
以前的景琮文忙于事业,对于儿子的教育并不上心,等发现出问题时,为时已晚,儿子景沈然不着调、自私自利、愚蠢的性子定死了,半点掰不回来。
他当时也没有很放心上,赚的钱够养个纨绔子潇洒一辈子。
可他没想到儿子带个娃,能把孙子差点带死了,本就卧病在床的儿媳直接晕过去加重病情,好不容易两母子救回来,但孙子落个终身残疾,而儿子竟有心思在外沾花惹草,还想让野花登堂入室。
儿媳陷于沉屙的身体终是没撑得过去。
那野花也根本不是真心想跟景沈然,另养了小白脸,不过是想趁机捞笔大的,利用愧疚或者觉得她心大了,以此让金主主动和她断掉关系。
哪想到景沈然竟然信了,甚至打算离婚娶她。
闹得是一地鸡毛。
景琮文对景沈然是彻底失望,孙子接到身边好好照顾,亲自教养,儿子又不能弄死,压着在公司打工做事,哪也不许去。
到底年纪大了,精力不济。
这些年来,儿子的表现也锻炼出来,做事可圈可点,他就放权让人干了。
谁曾想,放权就出事,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损失惨重,若不是景郁和朋友研究出的新成果解了燃眉之急,尽管景氏不会倒,但也得颓废几年。
“我先上去了。”景郁又道,将陷入回忆的景琮文拉回现实。
景琮文被前面一通折腾,气都气饱了,懒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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