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 第24(1 / 4)
高行远颔首,一只手抱琴,另一只手轻轻一带,少女纤细修长的手指便这么落入了他宽实的掌心,被他捧在眼前细细地打量。这种行径无疑是小人之举,但由高行远做来却愣是看不出半分轻佻油腻,仿佛君王赏玩着下臣奉上来的珍宝,透着一丝欣赏以及漫不经心:“你这手是抚琴的手,也是用剑的手,不错。”
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望凝青虎口处的薄茧,那是常年持剑的人才会拥有的剑茧,是努力,也是强者的证明。而望凝青除了虎口处的茧以外,十根指头的指腹上也布满了薄茧,那是常年抚琴留下的痕迹。所以高行远才说她拥有一双抚琴的手、用剑的手。
寻常女子被男子这般摸索,不说气急败坏也多半是会恼羞成怒,但望凝青却不同,她用自己空出的双手,一脸理所当然地摸了回去,然后点点头,煞有介事地评价道:“你也有一双用剑的手,不错。”
高行远挑了挑眉,随她摸了:“我名高行远。”
“我名云出岫。”望凝青有样学样,她说出自己的名字后,便探手从琴身的旁侧里拔出了一柄秋水般清亮的宝剑,翻身跃上了孙家的土墙,“你不要乱跑,我会回来找你的。”
高行远淡淡地应了一声,等望凝青翻进院中时,他也跟着跃上了屋顶。此时天色已晚,正是月朗星稀的好时候,高行远从怀中取出一条叠得工整的巾帕铺在青瓦之上,随即坐下,将琴摆放在自己的膝上。他听见屋舍内传来愤怒的吆喝、粗俗的咒骂,就着这清风明月和满室的鲜血,轻勾慢挑地弹起了琴。他的琴技跟云出岫那种山野流派不同,是经过名家指点的正统技法,抚琴之态极富大家风范。
他弹奏了一首《双琴书屋琴谱集成》中的《仙佩迎风》。
略显欢快的音律随着暮风轻柔地飘荡,散去了院中肃杀的血气,仅余明月清风之雅。院中有假山流水,盆景花树,虽然匠气十足,但在这样雅致的旋律和月色之下,尘世的一切似乎都变得温柔了起来。一身白衣的男子在屋舍上端坐,为下方的杀人者抚琴一曲,弹的还是具有道家真意的仙曲,听得蹲在一旁的灵猫毛骨悚然。
望凝青提着剑走出来时,便听到了这首为她而奏的琴曲,仿佛战场上过早结出的胜利之花,雀跃着名为凯旋的声音。
望凝青将染血的长剑浸在院中的池塘里,用倒映着明月的水将之洗涤干净,那明光黯淡的剑刃自水中捞出,仿若秋水出匣。月亮的精魄似乎凝萃在剑刃之上,光华流转,有种摄人心魄的美。
刹那间,天上明月,地上潭水,照得人间敞亮清辉,而那握剑的美人,伫立在水天之间。
高行远抬了抬眼,随即垂眸,似是沉醉,他十指舒展犹如花绽,描摹着瑶山姑射解佩相赠,玉佩却璇失不见之景。
望凝青安安静静地听完了他的乐曲,她能听出曲中的意境,却不知曲为何名。
高行远的剑,很干净;但高行远的琴,却掺进了一些别样的东西。
一曲终了,望凝青仰着头看着屋顶上的男人,相当识趣地拍了拍手:“好听,可我没戴玉佩。”
她听出了高行远的琴中人是自己。
高行远又淡淡地应了一声,他自高处纵身而下,不知怎么想的,将琴递给望凝青后便随手解下腰间的玉佩递给了她:“送你。”
“咳。”灵猫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被自己呛死。
郑交甫过汉江,遇江妃二女,冶容甚都,曳明珠,佩璫,交甫悦而求之,女皆解赠,因忽不见,佩亦旋失,《仙佩迎风》的曲意便是取自于此。这首曲子看似缥缈,实际藏了几分若即若离的情意,又有道家“缘结缘解”的洒脱超然。正所谓相见未必相识,相识未必相知,高行远这是在表达“有缘再见”的意思,但若是联系起这首曲子背后的趣闻,那可就有意思了。
望凝青没有什么可以给的,她身上的衣服首饰都是祁临澈让人给她准备的,唯一属于自己的只有琴和剑而已。
然而,来而不往非礼也,望凝青并非不知礼数的人。她在兜里掏了掏,最后抓出了一对文玩核桃,这对核桃在半个月前还是两颗普通的核桃,被望凝青没日没夜地拿出来盘玩,练手指的灵活度。因为云出岫的武功已达剑气外放的境界,所以望凝青也想办法将剑气凝入琴音之中,这才有了与燕川对决之日琴动人绝的场景。
这核桃被她玩了半个月不到,已经被剑气盘剥得挂了浆,通体圆润,色泽红艳,跟人家盘玩了二十多年的核桃没两样。
两个核桃还被发呆时候的望凝青刻上了日月的图样,真真正正的“掌上旋日月”。
高行远不知道这一对核桃的来历,收下后便离开了,望凝青也没有去看玉佩,随意挂在腰间,便抱琴回客栈了。
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用一种莫名其妙的态度相处着,看得一旁的灵猫满头雾水,不明所以:“你就这么走啦?”
“有什么问题吗?”望凝青微微困惑,那人要说的不都写在琴里了吗?再次相逢便是缘,不能相逢便是命,有什么好说的?
望凝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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