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 / 2)
徐心诺是以和吴康双双搬到附近酒店套房,凑合了几天。
准确地说,是徐心诺先搬去了酒店,吴康听说他住的套房,以省钱为由硬要来拚房的。
徐心诺并不差钱。他家境算是优渥,没有“富得流油”那么夸张,但大小是个富二代。说到他母亲徐春华,称得上c市知名的女强人企业家,白手起家的经历还上过新闻报道。
只不过,在一众热爱开超跑泡妞的公子哥里,徐心诺为人老实,生活低调,吴康可能至今不知道他是徐春华的儿子。否则,也未必会兴起回国后相个门当户对的姑娘结婚的念头。
算了不说了。
徐心诺从不算情伤的情伤里回过神来,转而致电发小彭家乐,言简意赅:“老北京铜锅?”
回国第一件事,倒时差还在其次。他这会儿前胸贴后背,能吃得下一头牛。
“你、你回来了?什么时候?刚刚?”彭家乐先对发小回归表达了热情欢迎,然后犹豫,“这、这种三伏天吃涮羊肉啊?太上、上火了吧?再说,这么晚了,吃火锅也、不好消化。”
“要养生我回头从我爸那儿顺两瓶枸杞送你。”徐心诺软磨硬泡,“我刚从英国回到祖国的怀抱,那可是英国!”
他强调:“别说上火,就算火锅店起火,我都要先把涮羊肉抢救出来。”
这听起来确实很惨,为了哥们,彭家乐有所动摇,但看看外头,天气实在闷热。
徐心诺继续威逼利诱:“而你如果不陪我去,你就失去了一个可以陪你偷偷去漫展的知心好友。以后逢年过节,我还会寄仰望星空的明信片给你看。真的,我现在包里就有一大摞。”
“你把定、定位发给我。”彭家乐屈服了。
一小时后,新鲜的羊肉、毛肚、豆腐、粉丝还有大白菜排了一桌。配上韭菜花和芝麻酱,时节虽然不太合适,两人仍吃得津津有味。徐心诺心生感动,早把吴康抛到了九霄云外。
还是彭家乐主动探听八卦:“所、所以,你怎么会瞎、瞎了眼看上那、那种人?”
徐心诺啃了一口麻酱烧饼,给了个含糊其词的回答:“就是……玩玩嘛。”
他跟吴康这段感情,说起来是有点儿戏的。与其说是正儿八经谈恋爱,更多是徐心诺要跟他妈妈徐春华较劲,表明自己不再受家长控制,要去离经叛道地喜欢男人了。
闻言,发小彭家乐惊叹:“诺诺!你出国一趟,都学、学会玩弄别人感情了。”
徐心诺将这句话里蕴含的思想感情理解为夸奖,做出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
但两人其实都没有什么相关经验,很快换了个话题。
彭家乐跟徐心诺,两人基本上穿一条裤子长大。
有钱老板有自己的圈子,有钱老板的孩子们也玩在一起。在徐心诺的交际圈里,他跟彭家乐关系最好——年纪相同,性格相仿,说磨叽也好,说佛系也行,都没有太多攻击性。
从小到大,彭家乐不会看不起徐心诺是乖乖仔,处处被他老妈管头管脚;徐心诺也从不曾像其他同龄人那样,暗中嘲讽彭家乐身材圆润,内向社恐,还有点口吃。
世间少有不爱攀比的家长,其实虚荣之风,在有钱家长的圈子里尤甚,经常要指着小区里谁谁谁家的孩子说:“你看看别人!人家怎么就那么优秀?你就不能学学吗?”
如徐心诺和彭家乐,都属于“别人家的孩子”重度受害者,从小活在优秀者的阴影里。
两人早已说好,彼此互为对方坚实的战友,谁先追求上进,谁就背叛了自己的阶级。
然而,彭家乐忽地提到一个教科书式的别人家的孩子。
他问徐心诺:“话说,你听说庄、庄逢君那事了吗?”
徐心诺夹了片毛肚在涮,闻言一愣:“啊,他怎么了?”
“这、这么大的事,你不知道啊?”彭家乐一拍大腿,压低声音,“听说他,抱错了!”
筷子上的毛肚掉进锅里,老了。
彭家乐如此这般解释一番:“总之就是,他不庄叔叔和秦、秦阿姨亲生的。”
徐心诺想不到自己甫一回国,就听到这么劲爆一件八卦:本住宅区最大魔头庄逢君、他和彭家乐短短二十多年人生当中头号眼中钉肉中刺,居然是当初在医院里抱错的小孩。
徐心诺一时消化不了这个事实,露出吃惊又古怪的表情。
彭家乐表现出理解的样子:“做、做梦也没想到吧?”
徐心诺点头:“是挺意外的……不!他这是活该。”
按理,好歹也是从小认识到大的熟人,背地里落井下石,似乎显得不够局气。前提是,他们俩没给这个人当陪衬这么多年无法翻身,被压得抬不起头来。
庄逢君比他们俩大三岁,成熟稳重、历练老成、品学兼优,集精英教育之大成的典范,徐心诺从小听徐春华一句话听得耳朵起茧:“你什么时候能跟人家学学?”
料想彭家乐在家的待遇,亦未好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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