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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心里也有些打怵,立刻先声夺人,顿足捶胸地道:「薛大哥,我今个儿一大早,抓着你家老三跟我家老大媳妇在炕上……我们老吕家这么多年,没出过这样给祖宗抹黑的丑事儿啊!我准备去找里正说到说到,这事儿可不能就这样算了,必须得拿出个章法来。咱们老哥俩平日处得不错,所以我先来知会你一声,免得你到时候被动……」
薛良平顿时就被吕老汉给说蒙了,张着嘴愣了半晌才问:「啥?你说大勇和、和花氏?」
薛力在一旁听着,忍不住砸吧砸吧嘴,心里有些酸溜溜地想,大勇这小子还挺能耐,花氏那细皮嫩肉的身子,也不知道被他摸过多少次了。
盛氏端着炖鸡蛋出来,一看男人和儿子都回来了,腰桿儿顿时又硬起来,指着吕老汉骂道:「你个老不死的,你还有脸说跟我家老头子处得不错!告诉你,我大孙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一家子给我填命!」
薛良平一下子接收了太多信息,脑子有点儿转不动了,又愣怔怔地问:「孙子咋了?」
「这老货来咱家大吵大闹,把春芳给吓得从炕上摔下来,孩子这就要生了,可怜我这大孙子,还不足月就要从娘胎里出来了……」
盛氏越说越是伤心,从孙氏进门开始,她盼孙子都盼了这么多年。
孙氏的肚皮不争气,连着生了两个赔钱货,让她的希望一次次落空。
好不容易攒钱给小儿子娶上媳妇,特意挑了个腰细屁股大,一看就好生养的。
果不其然,周氏进门不到三个月就有了身孕。
盛氏又是烧香拜佛又是求籤许愿,还特意去镇上找人给算了,都说这胎保管是个大胖小子。
所以打从周氏怀孕以来,盛氏对她比对自个儿亲闺女都宠,一切活儿都不用她做,家里有点儿什么好吃好喝都先紧着她,生怕怠慢了自己的孙子。
谁知道这么小心翼翼地伺候了七八个月,竟在最后关头出了这么大的岔子。
盛氏越想越难受,一屁股坐在门槛上,拍着大腿哭起来:「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077两败俱伤
看着盛氏坐在门槛上哭,薛力火气直往上涌。
他几步上前,一把抓住吕老汉的衣领,一口痰啐在他的脸上道:「你个老不死的,趁着我们不在家,来我家这样红口白牙地浑说一气,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我弟又不在家,你说什么也无人对证!」
吕老汉瘦干干的一个人,被薛力抓着衣领就提起来了,憋得脸红脖子粗。
吕成武赶紧上去抠薛力的手,嚷道:「放手!」
薛力也怕真的闹出人命,甩手把吕老汉丢到吕成武怀里,露出个猥琐的笑容道:「反正你家老大也是个傻的,肥田无人耕,早晚要荒地的,我弟不辞辛苦地去给你家开荒犁地,说不定还能播个种让你家有个后,多好的事儿啊!」
吕老汉被个晚辈啐了一脸,靠在儿子怀里已经气得直哆嗦。
听了这话,原本一直强压下去的腥甜,终于忍不住喷将出来。
「爹——」吕成武见他爹直直喷了一口血出来,吓得脸都白了,双腿直发软,差点儿跪倒在地。
薛力没想到吕老头这么禁不起气,赶紧后退两步摆手道:「吕老二,你可看见了,我可没打你爹,是他自己吐血的!」
吕成武摸着吕老汉手都冰凉了,哪里还有工夫理薛勇,一个劲儿地喊:「爹,爹你可别吓我啊!」
薛力又忍不住嘴贱道:「我看你还是赶紧把你爹弄回家,请个大夫来看看吧,我弟媳妇正生孩子呢,万一你爹死在我家院里头,多不吉利!」
吕成武抹了把眼泪,把他爹放在地上,抓起刚才薛力丢在一旁的锄头,疯了似的朝薛力衝过去。
「薛力,你欺人太甚,我跟你拼了!」
薛力往旁边一躲,抬腿一脚踹在锄头上。
吕成武本来就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人,这会儿根本收不住去势,自己反倒一头摔进柴火堆里。
摞好的劈柴被撞散,砸了他一身。
吕成武一动不动地趴在劈柴堆里,半晌都没有动弹。
薛力吓了一跳,心道该不会就这么摔死了吧?
他上前用脚尖扒拉一下,道:「你摔倒可不怨我,是你先要打我的!你赶紧起来,想讹上我家可不好使。」
薛良平这会儿才算是理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见这边已经闹得不像样子,上前推开儿子,把吕成武扶起来。
吕成武额头正磕在锄头上,开了条不小的口子。
两侧皮肉血呼啦地外翻着,血流了满脸,眼泪将脸上的鲜血衝出两条浅色的沟来。
吕成武就趴在那里,默默地留着眼泪,心里恨自己的软弱无能。
虽说跟吕家关係算不得亲近,但他跟吕老汉年纪相差不多,年轻时候也一起上过山下过地,到底是一个村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现在薛勇不在家,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闹成这样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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