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步为营(1 / 2)
鬼差很快俯冲而下,试图去抓住坠落的丹妘。只一瞬间,冲天的魔气四溢开来,悬崖之下腾空生出一个巨大的诡异阵法!丹妘单薄的身体被强大的法力召唤过去,尤邈已然面无血色,冷漠地看向试图触碰丹妘的鬼差。他无视还在波及于他的真火,果断地将丹妘揽入怀中,巨大的黑色羽翼将她严严实实地遮住。鬼鞭一甩,数道灵力追击而来,阵法却在眨眼之间消失在众人眼前。一位高高瘦瘦的鬼差扑了个空,面有忧色:“大人,他们跑了,这可如何是好?”另一位鬼差冷冷道:“他已是强弩之末,这阵法消耗了太多灵力,他撑不撑得过还未可知,不必担忧。”“可我们方才伤到了一位凡人,这……”那高高瘦瘦的鬼差踌躇道。“压下便是,这决不能禀报冥君。是她自己撞上来的,本就与我们无关。”他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之意,“若让冥君知晓,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轻则降职,重则贬入轮回,诸位听清楚了吗?”“是!”悬崖的风吹得很大,数位鬼差又随风消失。天还未亮,旭元国的城郊深山里有一女子在山中寻觅吃食,她脚步匆忙,身形好似摇摇欲坠,行至溪边,在冰冷的溪边打水。尤邈昏迷已久,丹妘需要去照顾他。丹妘看向溪水映照的那张面孔,姣好的面容上是纵横崎岖的烧伤之迹,一片凹凸不平的红瘢,十分骇人。丹妘弯了弯唇,起身回了洞穴。尤邈伤得很重,本就用尽全力开了转移的阵法,又为了扑灭丹妘身上的真火,硬生生用羽翼去扑灭,几乎耗尽魔气,一双漆黑的羽翼烧得不能看,颓然地坠在身后的稻草上。丹妘绞了帕子,一点点地为他擦拭羽翼与身体,轻声地叫他的名字。他还不能死,现下也不能让鬼差找到他。还有叁日,旭元国的军队就要兵临城下,琉璃国已然危在旦夕。他还得醒过来,再替她屠一座城才行。丹妘温柔地擦拭他的面容,看他泛白的唇色,心中有了打算。她目光一扫,落在洞穴内散碎的石块上,慢吞吞地走过去捡起来握在手里。尤邈紧闭的双眼看不见她的动作,她用石块将雪白的手腕来回反复地割破。直至满意了,丹妘才伸手递在尤邈唇边,将甘甜的鲜血喂入他的口中。魔,用人血浇灌再好不过。丹妘温柔地看着他,口中还担忧地唤着他的名。迷迷糊糊中尤邈有了力气,昏昏沉沉地醒来便觉唇边有温热的水迹,但却带着浓重的血腥味。他瞳孔一缩,强撑着起身,看丹妘用破布遮着脸,小心翼翼地蜷缩在他身边,那只始终横在他唇边的手腕上是参差不齐的伤痕,像是用利器再叁划破的。他一把握住了丹妘的手腕,试图施法给她愈合伤痕,但却发现自己法力耗尽,连个治愈的法术都施展不出来。“丹妘……”他嗓音嘶哑,一开口便能尝到她鲜血的味道,一时痛苦之意漫上心头,让他紧皱起眉。那蜷缩的人一个激灵,要抬头之时又紧张地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遮掩,这才起身看向他,关切地问:“尤邈,你好些了吗?还难受吗?”尤邈说不出话,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脸上覆盖的是一块脏兮兮的破布,严严实实地从眼下一直遮住了脖颈。那双眼难掩疲倦,但依旧温柔无比。他知道她的伤有多严重,真火从她的面容烧到脖颈,再到那单薄的背脊。全都是伤。他开不了口,让她把遮掩摘下。他看不得她现下的伤疤,他明明承诺了她,跟他走后决不会再让她受伤。可她现在依旧浑身是伤。废物。他在这一刻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脆弱可笑。“尤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她担心地问,摸了摸他冰凉的额头。尤邈还拽着她那只渗血的手腕不放,听到这句话猛地将人扯进怀里,紧紧抱着她。他埋在她的脖颈中,嘶哑地开口:“不要再给我喂血,我很快就会好起来。”“不要再挡在我身前。”“我会很难受。”丹妘伸出手,轻轻回抱住他,小声地应了:“嗯。”冷冷清清的洞穴内,两人相拥许久,而后尤邈才松开她,用嘴咬下衣摆,给她把手腕一层层地小心包扎起来。外面的风呼啦啦地吹,这一夜两人相拥而眠,像是私奔的恋人看不到明日的曙光一般紧紧依偎在一起。只是尤邈察觉不到,这样普通的洞穴外下了极其强大的禁制。无边佛力掩映下,哪怕是天帝亲自来了,也决计破不了这座洞穴的封印。而设下禁制的人还柔弱无害地依偎在他身边。次日,尤邈依旧昏昏沉沉,还无甚力气打坐修炼,丹妘早出晚归,日日给他带回来许多新鲜果子,还有野鸡野兔——大多是为了继续给他喂血。
尤邈不肯喝她的血,她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一日带回来两叁只野野鸡兔。尤邈问她,她只笑笑说是设了机关,才碰巧抓住的。一日叁次,丹妘总是端着一碗碗血,毫不介怀地喂他。她看向他的目光从来平和,没将他视作一只怪物,百般呵护,每每扶着他的肩,温柔地给他擦去嘴角的血。但隔日之时,丹妘迟迟未归。尤邈左等右等,心中忧虑,于是强撑着起身顺着她的气息去寻她。山中没有她的踪迹,他顺着她的气息,反倒进入了旭元国的边镇。而后尤邈便看到了跌在地上被指指点点的丹妘。是贩卖活禽的摊主,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霸占了她的玉簪,不耐烦地呵斥她:“去去去!天天装神弄鬼,不肯以真面目示人,不卖不卖。”“摊主,求您了。”丹妘低声下气地求:“即便您不愿意卖,也请把我的簪子还给我。”“哼,你的簪子,谁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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