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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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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突然生产的消息立刻就在行宫里传开了,同时传开的还有皇后的兄弟,承恩侯被皇帝于军中缉拿下狱的消息。

而羲和打开卫瑄写给自己的信,信里说的事让她看了两行就不敢再继续看下去,手忙脚乱的把信塞回信封,想着找个什么地方藏起来的时候,神女突然蹦出来,“卫瑄的信你怎么不看了?”

骤然出现的人把羲和吓了一跳,“你好几天不出来,这是干嘛!”抚着胸口顺了顺气,扭头往出声处看了一眼,唉,怎么不太一样?

走到神女跟前,羲和把她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她怎么看起来跟平常不一样?

“你看我干嘛?”神女理理衣裳,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围着她转了一圈,羲和立刻发现端倪了。“你……”羲和凑到近前,指着她屁股底下那个陷下去的坐垫,“是不是本人过来了?”说着再一看她的衣服,“这衣裳看着也不是之前那个样子的,”手往前一抓,竟然真的把这丝绢制的衣裳抓在了手心里。

神女淡淡一笑,“你看,我真的在你眼前了!”十分别扭的整整衣裳,那天自己换好了衣裳出来,照镜子的时候几乎不认识镜中的人。

连在旁边的者华都看傻了眼。

是呢,这身衣裳这么好看,谁穿上了都不会难看。

“那你的那缕魂呢?它去哪儿了?”

拉着她的手将她按在椅子上,“自然是回到我身上了。”

“你不见了好几日,就是因为本人要来?你不是说你本尊伤重,现在是好了吗?怎么好的?”

羲和的问题多的让神女一时不知该先回答哪一个,她站起来在屋中转了一圈,“我自然是好了才会来这儿找你。”停下扶了扶头上的簪子,者华给自己梳的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他给自己梳的头梳的松松散散的,连根簪子都定不住。

看她不自在的扶簪子,羲和拉着她在妆台前坐下,转身又去拿了一盏灯来放在桌上,“我给你梳头吧。”看看神女梳的发髻样子,“现在不时兴这样的梳头样子,我给你梳个当下大家都喜欢的。”

宫中奢靡,糊窗的纸是明纸,灯罩是用四方四正的薄琉璃做的,琉璃上还绘了一枝含苞的红梅。透亮的琉璃灯里燃着一根红红的蜡烛。神女看一眼这盏灯,又再看看糊窗纸上画的春意融融的桃花,不大的寝室,被灯照的灯火通明。

神女想起来那日者华给自己梳头的情景。

自己被者华从石室里抱出来之后,俩人就到了自己在昆仑的居所,者华打扫干净屋子,将她放在铺了厚厚被褥的床上,又给她吃了两丸丹药,炭盆刚刚点上,屋外就风雪大作,凌厉的北风裹着鹅毛般的雪花将昆仑蒙上了银装。

一人一魂蹲在炭盆边守了一日一夜,雪停那日早上,本尊醒来,神魂归位。

自己批头散发的站到者华面前,他坐在那儿打瞌睡,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到来,直到自己推了推他,者华从梦中醒来。

他看向自己的眼神……神女有些失望,她以为者华是高兴的,可是他的眼中除了那一闪而过的惊喜之外,剩下的竟然是沉思和端详。

这让她很恼火,然而他又说要给自己梳头,以前只是简单挽了头发,被他按在窗前将自己的叁千青丝梳成髻时,她看到了。

者华在通过镜子看自己的脸,他的眸中,尽是打量和探究。

这会坐在羲和的屋子里,神女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不禁在想,那日的者华,到底在想什么?

手不自觉的抚摸自己的脸庞,神女心里若有所思,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他是不是想起了什么?还是觉得自己长得像谁呢?

想到这些,神女不禁问羲和,“羲和,有人跟你说过你生的像谁吗?”

拆了神女的发髻,拿着牛角梳子把头发一点一点梳通顺,羲和想着之前看宫里娘娘们梳头,那都是端了一盆调配过的水,要蘸着水梳头的。于是她又放下梳子,颠儿颠儿的去打水。

披散着头发坐在凳子上,看羲和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把揣在怀里的信放在桌上,“你帮我看着啊,我等会就回来!”说完又火急火燎的出去。

神女瞄了一眼桌上的信封,厚厚的一沓,鼓囊囊的一个。这是谁她的信啊!是那个卫瑄?

人一旦对一件事上了心,那是说什么都放不下的。神女两眼一会瞄一下一会瞄一下,看了几下,神女还是按捺不住,伸手把信封打开看了起来。

厚厚一沓纸,说的不是儿郎对心尖上姑娘的相思,是军中前线将士因棉衣粮草被贪墨而缺衣少食,本应发到手的饷银已经叁个月不曾发了。

这一笔一笔,记得全都是皇后的娘家兄弟,承恩侯的罪过。

以皇帝的心性而言,这是杀头的罪过。

也难怪皇后还未到产期就提前发动,承恩侯弄着太子出去,本来是想太子能借机干出些成绩,稳固太子的东宫之位。

承恩侯带头弄了贪腐之事,这不是往皇帝的逆鳞上下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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