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橙黄橘绿时 第8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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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么久不会轻易做谁家的“驸马爷”的,谁不知道驸马向来没实衔职的;再和她说点实在的,“明天再陪你去趟医院……看你五姨父。”

汪盐倦怠的眉眼,听到个什么词,一下子就激灵醒了。头跃起来太快,直接磕在了孙施惠的鼻梁上。

疼得他……恨不得刚才多少夫妻恩情都抵消了。

汪盐知道这种磕到骨头的疼,她一时伸手摘开他捂着的手,帮他吹,口里有证,“对不起。”

“……”孙施惠短发发梢上还有水珠子,眼里沉寂的光。

“我明天要去门店,医院那头你就别惦记了。节后开刀,五姨妈还说等好了,要请你呢。”

汪盐是当真为她的失手而道歉,岂料对面人迟迟没反应,甚至幽幽地盯着她。盯得她不禁要撤回手,才一动作,孙施惠扣住她手腕,顺势捏她的指骨,顽劣也叫她跟着疼,“是相中了你五姨父的主刀大夫,这么戒备地不让我去看?”

汪盐笑着朝他呸,再挣开他的手,从另一边纱帘下来,“你要去就去吧。不嫌累就去周旋吧。”

她拿衣服挡在前头,孙施惠听她这话,才勉强躺下,轻佻数落她,“遮什么遮,后头溜光。”

纤瘦的曲线,莹润皎白的光。

汪盐洗漱回头,床上的人也累了,两只枕头都被他枕在脑后,歇觉样。

外头阿秋来敲门,汪盐才知道,孙津明待到客散最后才走的。

爷爷单独留他说了好一会儿话。

阿秋是怕盐盐晚上没吃多少,问他们要不要煮夜宵吃。汪盐摇头,要阿秋赶快去休息,今天忙得不轻。

阿秋再关心施惠,“睡了,他?”

“……嗯。”

“又喝多了。”

汪盐想说,其实没有。你们还是不了解他。

“刚才本家几头在,看着他,又好多话不敢朝爷爷说。”阿秋掩着嘴,小声交代,是几房人想跟老头子借钱呢。

一是朝施惠张不开口;二是到底孙开祥还在,那些平辈老家伙或者与金锡平辈,都轻易不把光给施惠呢。

汪盐轻言问,“那么,借了吗?”

阿秋谨慎摇摇头,不是没有,是不知道。后头的事,估计是交给津明办了。

汪盐回房的时候,床上帐帘里的人,眯眼不动,问她,“阿秋说什么了?”

汪盐悉数告诉了他。

孙施惠冷哼地笑。“随他们去,想是我这阵子不肯他们上门,憋坏了。”

汪盐听他这样的笑,想起先前有桩事没和他说,“节前,何律师上门的。爷爷单独找他的。”

“我知道。”

他知道就好,旁余的汪盐不关心。

她抹着眼霜上床来,孙施惠侧身来,手撑头看她,看她躺下。听她偶然提何宝生,孙施惠其实是不忌惮的,因为何宝生不至于跟她说什么,他不敢。除非他执业证不要了,他合伙的事务所不开了。

溽热夏夜,关在这样的冷帐子里,香气萦萦。孙施惠由衷地赞扬汪盐,“你如今在这个家,比我像个主人。”

“孙施惠,你反思反思,你的那些爷爷叔伯们,为什么没有一个敢开口跟你借钱!”

“我反思个鬼。我懒得听他们哭穷。你看看爷爷早二十年,会不会听他们半个字。那群人无外乎守着爷爷的软肋,一家子骨肉的狗屁话。买房子要借买车子要借,小孩上学要借,滚蛋吧。”

“凉薄鬼!”汪盐嗔他。

凉薄鬼来捞她,“那给我看看你多热情!”

次日,一早阿秋来喊他们吃早饭。

昨晚剩下的冰鲜黄鱼,阿秋就弄了雪菜黄鱼面。

孙施惠还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呢,汪盐起来了,她要去昨天事故的门店。要阿秋先下她那碗吧,“你别管他。他起来再说。”

岂料人家阿秋头一个主子还是施惠少爷。站在门口,也要喊臭小子起,“你昨晚喝了那么多酒,起来弄点鱼汤面,正好醒酒。”

孙施惠没应答,只要汪盐把门关上。

里头衣帽间换衣服的汪盐,一时听阿秋这么体恤的话,居然稍稍有些吃味,不是吃味阿秋没把她放第一位,而是,她好像还不如一个老保姆懂某人。

对着穿衣镜戴她的一对耳环时,一只没拿稳,掉到地毯上。

汪盐弯身去拣,正好最底下一个抽屉没合缝,她去抽拉合上的时候,才发现那截抽屉里全是孙施惠用过或者过时的一些傍身饰品:袖扣、领带夹、腰带绊扣、没油的火机……最点眼的过是他们领证摆家宴那晚,绕在汪盐头发上的那块腕表。

他急着去见合作的赵寅轩,一气之下,绞了表带。

汪盐事后找过,问他放哪了,他也只扔了。要汪盐别管了。

眼下,汪盐从那抽屉里拾出这块断了的表。思忖之余,搁进自己包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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