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野 第25(1 / 2)
看着白色的耳机盒,他拿起烟盒的动作在半空停滞了一瞬,最后手又落下去,把这个蓝牙耳机盒也拿了起来。
抽出只烟叼在嘴里,陈江野没急着点烟,叼着烟把耳机拿出来塞进耳朵里,然后打开手机,找到昨天去山里转悠时在每日推荐里听到的那首《sunrise》,接着推开窗,看向天边被霞光染成橘色的云朵。
他对音乐没有什么依赖性与热爱,只在失眠和散步或者坐车无聊时听听,也没什么特别喜欢的歌。
《sunrise》是难得的一首让他主动翻出来听第二遍的歌,这首歌很特别,也很应景。
这是一首日文歌,他听不懂日文,但由于曲风过于特别,听第一次的时候他就知道是nao&039;yt的歌。
nao&039;yt的曲风独特到只要听过一首他的歌,他其他的歌也会逐一出现在推荐里,因为绝大多数听过他一首歌的人,都会被惊艳,从而点进他的个人主页去听他其他的歌。
陈江野没有点进过他的主页,但也记住了他的名字。
nao&039;yt的歌会给人一种穿越时空的感觉,虚幻中带着飘渺,似若有似无,又真真切切。
在他的数十首歌里,《sunrise》的谱曲并不算最出彩,但歌词写得几乎完全契合他的过去。
陈江野不是个喜欢追忆过往的人,只是歌词里抛开对悲伤的描述,倒也符合他现在的状态——
朝がきて目を開ける,
睁开双眼 迎接早晨,
耳鳴りと惰性だけ,
身上有着耳鸣及惰性。
……
取り繕い歪む形,
这粉饰的扭曲形态,
すり寄る解決策は溶け出し,
最容易想的方法便是融化掉,
排水溝へ消えていく,
就这样消失在排水沟吧。
……
we all wait for the sunrise。
歌词的最后一句是等日出。
他也在等日出。
天边的云从浅橘色变成浓烈的橘红色,曙光已从云层透出,只是还未升起。
除了他,还有人在日出前来到了天空下——
隔壁的小院里出现了一抹纤细的身影。
他转身看向她。
她也在看他。
耳机里的歌还在唱着,看着她的眼睛,他感觉时间停止了下来,而整个宇宙在随着音律缓缓流动着,在他与她的双眼之间。
像那首诗里写的——
当我把眼睛沉入你的眼睛
我瞥见幽深的黎明
我看到古老的昨天
看到我不能领悟的一切
我感到宇宙正在流动
在你的眼睛和我之间
风带起一片树叶,在他们的视线中打了个旋。
陈江野微微眯起眼,辛月的眼睛却比平时睁得要大一些,似乎是惊讶他竟然起得这么早,头也缓缓偏向一旁,像只歪着头的小猫。
他把烟头摁进烟灰缸,沉着眸从旁边书桌上的本子里撕下一页纸。
埋头写上两个字后,他把纸折成纸飞机扔给辛月。
这次纸飞机失了准头,掉在了院子外面。
辛月抬眸睨向陈江野,见他没有要继续给她写一封的意思。她撇撇嘴,朝门外走,准备去捡纸飞机,却又看见他直起身来,单手一撑跳出窗,来到阳台。
辛月不知道他要干啥,先停了脚步看向他,接着就看到他撑着阳台直接跳了下来。
辛月惊得猛地瞪大了眼睛,下一秒赶紧往外冲去。
农村的洋房一楼可是有三米多高的!
而拉开门,她看到陈江野正安然无事地朝这边走着,并且依旧是平日里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
辛月懵了。
在她发懵的这两秒内,陈江野捡起了掉在外面的纸飞机,扔给她。
被纸飞机的尖端戳到胸口,辛月皱头一皱,下意识接住纸飞机,但却没低头去看纸飞机上的内容,还是定定看着陈江野,看他确实不像有事的样子。
“你……”
她组织了一会儿语言,“你练过?”
陈江野微歪了下头:“练什么?”
辛月指向王婶家阳台:“从那么高跳下来你脚不疼?”
陈江野薄唇一掀∶“你看清楚我怎么跳的了吗?”
辛月摇头。
陈江野一边朝她走过来,一边说∶“我一米八六,臂长算一米,那二楼顶多四米。”
辛月没明白这其中的关系。
陈江野知道她没听懂,于是给她示范了一下,跳起来攀住墙沿,然后又松手跳下来∶“我只跳了一米,还不至于脚疼。”
这下辛月懂了,他往下跳的时候是攀住了阳台的边缘把双腿垂下去再落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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