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聘山河 第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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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吃错药了?怎么这副德行?」

我忽略语宁语气中的探究,警告她:「如今他身居要职,你小心说话。」

许是听出我语气中的严厉,语宁吐吐舌头闭上嘴。

我甚少住在将军府,府中常年空置,只余三两老仆。

语宁扶着我下了马。

车渐渐停在门口,一只手率先伸出帘子,骨肉匀称,纤长分明。

风雪似乎等不及了,蓦地吹起幕帘。

一张俊逸的脸露在眼前,清贵风流,那双桃花眼一如三年前,只是多了一份清冷和疏离,叫人移不开眼。

他穿一件黑色狐裘大氅,肌肤似雪,眼睛黑白分明,眼珠一转,便落在我身上。

靳以安从车中缓步而出,冷淡地勾勾唇角,「温小将军,好久不见。」

我公事公办道:「请大人入府。」

靳以安扯扯嘴角,扫落肩头的雪,经过我时,一停,「你受伤了?」

「不是大伤,劳大人挂心。」

靳以安淡淡「哼」了一声,抬脚入府。

侍从拂开沸沸扬扬的灰尘,蹙眉抱怨:「这里真的是将军府?」

语宁挤开他,扶着我进去,「爱住不住,臭毛病真多。」

那侍从还要说话,靳以安开口道:「石竹,你话多了。」

侍从立刻住嘴,躬身跟在后面。

如今府内年久失修,只有主院能住人。

靳以安跨过破败的枯草,兀自推开一间房舍进去,语宁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被我止住。

「今夜有洗尘宴,请大人前往。」我顿了一会儿,见里面没有动静,继续道,「有胡姬献舞。」

里面传来「砰」的一声响,门被打开,露出靳以安那张冷冰冰的脸。

「多谢将军美意。」

说完「砰」又关上门。

吃了一鼻子灰的语宁莫名其妙地摸摸鼻子,「哥,我怎么觉得他脾气不太好?」

脾气好就怪了,以前他甚好恼人,看来当年,是真的将他气狠了。

我暗自笑笑,由着他去。

北地的夜晚通常黑得早,接风宴并未设在将军府,而在军帐之中。

篝火燃起,照亮了夜空,熊熊火焰炙烤着新鲜的牛羊。

胡曲响起,银铃阵阵。

靳以安如约而至,换了身更矜贵的狐皮袄,坐在主位上,与父亲把酒言欢。

胡姬舞动间,柔媚的眼风频频扫向靳以安。

语宁啃着羊腿,凑过来嘟哝:「哥,他怎么穿得像个花孔雀?好看是好看,一群大老爷们,不知道给谁看呢。」

我笑笑,饮下一口京城带来的桂花酒,甜意快速在舌尖弥漫开,到最后,反而只剩酒的辛辣和苦。

酒过三巡,靳以安兴致来了,单手支着桌子,面色酡红地笑问:「温兄,一别数年,可有心上人?」

见我被点到,一时间,所有人都来了兴致,纷纷侧耳倾听。

我缓缓饮下一杯桂花酒,闭眼感受着耳廓处腾起的温热,摇摇头,「尚无。」

靳以安若有所思地盯了我半天,突然回身与父亲碰杯,「岳丈大人。」

「哎!大人喝醉了,你我两家早已没有这门姻亲了,可不敢乱说。」父亲郑重提醒。

靳以安支头浅笑,「古有破镜重圆,岳丈大人可曾听过?」

我爹脸都白了,胡子一抖一抖的,似乎下一刻就要站起来打他。

语宁手里的羊腿啪嗒掉落在地,「卧槽!他穿给我看的?疯了吧?」

关键时刻,我倒满一杯酒,晕晕乎乎起身,走向靳以安。

这一刻,靳以安的眼睛便不动了,双眸闪着幽暗的光,将我锁定。

我来到桌前,酒盏在他杯上轻轻一碰,「小妹多有得罪,还望大人高抬贵手,放她一马。」

靳以安虚起眼来,「若我说,得罪我的另有其人呢?」

我捏着酒杯,沉默半天,一口饮尽,「但凭大人裁夺。」

靳以安冷哼一声,「这句话,将军可要记好了。」

随后的宴会,靳以安未再发难。夜深,宴席散场,众人三三两两离去。

我喝多了酒,脚步虚浮,架在语宁身上向外走。

因要坐车回将军府,便在路旁与靳以安碰在一处。

我暗道不妙,示意语宁稍坐片刻再往前走,谁知靳以安眼尖,晃悠过来,寒暄:「温小将军,回府?」

眼前的场景在晃,我压下眉眼,语气尽量平缓:「是。」

「一起?」

「不劳烦大人。」

我刚说完,语宁便吃力地往上一顶,喘了几口气,小脸红扑扑的。

靳以安若有所思地看了她几眼,我当即将语宁拽到身后,遮住靳以安的目光。

他皮笑肉不笑地讽刺:「温兄真是拿她当眼珠子疼。」

我晕晕乎乎地作揖,「恭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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