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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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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院里静寂无声,婢女如常守在门外,没有嘉柔的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她房中。

只薛琅到底交情不同,此时正坐在胡床上,将一封信摆在嘉柔面前,“早便要给你,只被诸多事耽搁了。”

嘉柔垂首去看,但见那信封极陈旧,并无落款,也不知是谁人的信。莫非是王怀安?却也没有托上官送信之理。

她拿起信封,从中取出折了一折的发黄的信纸。展开信,但见开篇便是:“赵都护收览……”

她不由抬眼看向薛琅,他方道:“乃崔将军战陨前夕写给北庭赵都护的信,你此前不是寻他问过信中详情?”

她不由一怔,垂首复又看去,但见其上字迹铁画银钩、力透纸背,写信人的强硬与坚韧可见一斑。

她心下陡然乱糟糟一片,明明这上头每个字都能识得,她却一句都读不进去,心中皆是一道久远的声音同她道:“阿耶明日便归来陪你斗蛐蛐儿……”

她不由起身便要走,一直到了门边,方在他的一脸诧异中回头,强挤出一点笑,同他道:“实在尿急,装不得斯文了。将军稍等,我去去便回。”

他审视着她的面容,两息后方点点头,“我等你。”

她出了厢房,迎着拂面的冷风往外而行,正好与才从草坡上下来的安四郎遇上。

安四郎见她神色不对,忙问道:“怎地了?可是那薛都护,方才欺负了你?”

她咬紧牙关摇摇头,心下用“阿耶极可能有外室”的话几番安慰自己,心头涌起的巨浪方和缓。

忌惮着李剑在侧,她只低声道:“薛琅他,是来送崔将军生前的一封信。”

安四郎瞬间了然,不禁长长叹了口气,顿了一顿方道:“苍蝇父子在吃屎,苍蝇儿子问他阿耶……”

她不由“嗤”地一笑,眼中雾气方散去,低声道:“我回去继续看信。”

他不由往她的房中望去,窗扇半开,薛将军的身影便在窗内隐约可见。

一介男子大喇喇坐在他外甥女的绣房中,他怎能忍。更何况,方才这二人还是牵手而归。

说是做戏演断袖,可方才经了这薛将军同他相争的一幕,他无论如何不能信那是做戏。

一个熟读兵法、运筹帷幄的将军,什么时候会在做戏的时候搭进去真情实意?

如这将军中意女子,他身为舅父,倒也能替嘉柔掌眼一二。

可惜其中意男子,是个断袖。

他原本有好一番话要教训于她,只看着她这模样,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罢了,薛将军虽是个人精,可自家外甥女却还憨着。再憨一两个月便跟着他回长安,恢复为崔五娘,此间事只要他不提,再无人知。

他看着嘉柔回了房中,却又命玄青推他出了偏院,吹了一阵冷风,待见薛琅同那副将牵马而出,翻身上马,他方出声道:“薛将军,请留步。”

薛琅略停,高大挺拔的身影将他笼罩。

他并无惧色,只略略抬首,淡声道:“奉劝将军死心,潘安,不会中意你的。”

薛琅缓缓瞥他一眼,冷冷转首,一夹马腹,顷刻间便上了长安桥。只留下一张与他的脸同样不屑的背影,不多时也成了一个黑点。

-

嘉柔当日便关起门来,避开盘腿坐于花台沿上一心念经的李剑,悄悄同安四郎商议了信中内容。

信中所载巫医之事,于她无用。只上头曾托付北庭都护府的赵将军寻亲一事,却令她忆起于白大郎操持的窟寺中偶遇的那位一诚画师。

一诚一身龟兹郎君的打扮,是戴发修行的俗家弟子,周身气息祥和,初初一见与周身沉郁冷漠的安四郎并不相像。可若撇去气质与性情,同小舅父能有八分像。

她虽不知外祖父何时托付她阿耶在西州寻人,可安四郎却知晓寻根乃老父心中久久的牵挂。

他临往龟兹来之前,老父便曾交代于他,一旦寻见五娘,若一时半刻回不来需留在龟兹,最好能趁机打听打听安氏的旧人。

既提及了此事,不如一鼓作气前去寻找一番。

二人本欲隔日便前往,谁知天公不作美,半夜忽来了一阵大雨,一直持续到第二日午时方才转小。

此后又是停停歇歇,出行不得。

直到三日后,天方放晴,只路上却多积水,少不得要再晒上两日。

一直到两人踏上前往白氏窟寺的路,已是五日之后的午时,路上又行了半日,直到黄昏时分,前路方见悬于半空的白氏窟寺层层叠叠,威严壮观。

白大郎从半山腰的廊庑石窗探出脑袋,看清那马车边上骑着驴的英俊小郎君乃安西大都护薛琅的断袖相好,不由低声道:“说曹操,曹操到。为兄前去迎接,你切不可再生事。”

他不敢怠慢,当即踩着木阶下楼到了马车跟前。

楼上廊庑窗户边,伽蓝公主于窗柱边探出一只眼睛,瞧清楚驴上的潘安,不由冷哼一声,低叱道:“女骗子。”

再瞧见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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