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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弟你的裹胸布掉了(女扮男装后死对头弯(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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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怕是对我们武人有些误解,”他不再追问潘家之事,双手置于颈后,“自然是要好好活下去,谁会无故赴死。”

“是吗?”她并不以为然。

她静静坐了一阵,青石板的凉意渐渐渗透身下蒲团。起身活动了一阵手脚,她又坐回去,问道:“你折腾了这么半宿,又是碎石又是抹油,万一明日佛像并未显现异像,该怎么办?”

他连眼皮都懒得抬,“本将军的字典里,没有‘失败’二字。”

“难道你未打过败仗?”

“未曾,一百零一战,皆胜。”

她竟有些无语,很是想找出一场他败仗的消息打他脸。

可是在回忆里翻找了一阵,以她对他有限的了解,还真未能找出败仗的影子。

只有一次,西南边境政局紧张,她大舅父负责向前线提供战马,从西南边境回来时很是心事重重,言“西南王不与那南蛮子打仗,还在帐中夜夜笙歌,不知所谓。”

此后一直未听到西南王发兵,可忽然就传来消息说仗打胜了。

大舅父从朝中归来,兴奋得连连搓手,笑道:“非但人没死几个,连马都未死。真是英雄出少年……”

那一阵世人皆言他英武不凡,运兵入神,但凡出手就要见血,乃上古蚩尤转世。

而这个平平无奇之夜,传说中的西南王三更半夜不去睡瞌睡,却潜进佛殿里涂抹神像找乐子。

可见,世人错了,世人皆被猪油蒙了心窍。

她绞尽脑汁想了半晌,实在是未能寻出个笑话他的事来,最后只得扯出她阿耶:“崔将军也没打过败仗。”

可转眼想到五年前那一场同突厥大军的对战,安西军以两万兵力对抗五万,虽说以少胜多将突厥人赶出了西域,可两万的安西军也就活了赵勇一人。

将自己折得干干净净,这到底还算不算胜仗呢。

他笑了一笑,声音里似是多了份惘然:“崔将军自是英武……”

殿中一时静悄悄,半晌不见她接话,只有油碗中的灯芯时不时爆出一朵油花。

他转首去看,她抱着双肩靠在身后的柜架上,不知何时已闭上眼,纤长的双睫低垂,在巴掌大的面上投下一片阴影。

作者有话说:

上一秒:哎哟地上太硬,本小姐要高床软枕。

下一秒:zzzzz……

嘉柔做了个极短的梦。

梦里她同她阿娘为亲事来回争执了几个回合,依然未能争过她阿娘。

她阿娘说:“怎么不算好亲事呢?听你大舅父说,男方家中还是那个什么王的生父一门的远房亲戚,那什么王位高权重,又同那些旧亲戚十分交好。日后你跟着你夫君一起唤他一声表哥,不是更便于你仗势当纨绔吗?”

她在梦里想,那她还不如直接嫁那个什么王。

阿娘却着急摆手:“那可不成,听闻那个什么王与极多男子不清不楚。你好歹出自清河崔氏,可不能过去独守空房……”

可是说来说去,她阿娘也未说明白那什么王到底是个什么王。

到末了阿娘才一拍脑壳,做恍然大悟状:“就是那个王,西……”

此时她肩上被人轻轻一拍,阿娘的话在这里戛然而止。

一串开锁的声音从远处传来,继而是细碎的脚步声在大殿中回荡。

她迷迷蒙蒙睁眼,映入的是薛琅似刀削一般的面容。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很清晰:“僧人来添香油了,我们趁机出去。”

她立刻一骨碌爬起身,他示意她莫说话,借着和尚们的脚步的遮掩,同她转去佛像背后,压伏着身子在前头带路。

她也学着他的样子,谨慎地跟在后头,未曾与僧人们狭路相逢。待最后一步迈出去,自由的风倏地迎面吹了个满怀。

已是四更时分,夜依然浓得化不开,仿佛有一个遮天的罩子挡住了苍穹,压得人喘不上气。

她看他要走,忙扯住了他的袖子,一时有些讪讪:“我怕黑……”

“你溜进大殿时已是三更,那时不怕?”

“我怕四更天……”她一贯张牙舞爪,少见地在他面前露怯。

他似是未曾料到她怕的这般偏门,沉默得有些长久。

她半晌等不来他的回应,终于有些恍悟:“你该不会以为,我是拐着弯想邀你上床榻?别逗了,我便是有那念头,你要是不愿,我也打不过你呀!”

他的面孔隐藏在黑夜里看不真切,沥沥夜风里,她似乎听他毫无感情地轻笑了一声,继而是男人低沉的声音:“带路。”

这一路顺遂无比,一直到她所居的寮舍门前,都未曾遇见巡夜的僧人。寮舍黑压压一片,她将门推开道缝钻了进去,透过门缝给他摆了摆手,他方转身纵身一跃,消失在这无边的暗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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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柔一觉睡醒,天色已大亮,日头透过窗纸亮晃晃地照进来。

她坐在床榻上发了一阵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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