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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来见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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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说是画展,其实不过是在五星级酒店的大堂侧面的一个小画廊,谁的画都有。时松墨的那几幅画挂在里面,丝毫不起眼,甚至因为作者栏写着中文名字,直接被人忽略掉。

也就是那个时候,傅青淮才买得起其中一副,当然也因此多上了好几个星期的夜班。

陆斯年取了笔,打开邀请函来,“邀请函上原本写的是余秋秋 plus one,这回得重新写一张,就写傅青淮么?”

“嗯,谢谢。”

“电话?”

傅青淮便报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小小的办公室,能坐的地方不多。陆斯年走过来,不好意思坐在她身边,便靠坐在沙发扶手上,递过写好的邀请函给她,“给。没想到有这样的渊源,总觉得这个邀请函,算是给对人了。”

“多谢。”

“你那个时候,怎么会去看画展的?”他又问,像是很好奇当年的事情。

“正好在那个酒店打工做前台,下了班没事做,溜进去看看。也许是缘分吧。”她答道。

其实另有缘故,不过似乎没必要在这里说。

顾远书的手机又一次震起来,想来是什么不能拒绝的人,他说了句抱歉,又交代道:“斯年你陪一陪客人,我得跟新加坡那边吵会儿架,一会儿回来咱们再说。”他利落地站起来,“你们去展厅看看?先睹为快。”

得了吧,刚刚才丢过一回人,傅青淮想。

陆斯年莞尔一笑,“我可不想听他吵架,咱们快走,别回头他吵不过人家,要拿我出气呢。”

说罢忙不迭带着傅青淮出了门。

只是来拿个邀请函,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哪里有什么值得陪的。傅青淮知道顾远书只是客气,并不会当真,出了办公室就自觉往大门外走。

他们路过展厅,傅青淮想起刚才摔了那一下,“刚才真不好意思。”

“哪里,应该的,别在意。”他摇摇头。

两人出了安检,绕过刚才初见的柜台,踏出大门,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蒙蒙细雨。

傅青淮想着今天难得穿了件重磅真丝的连衣裙,这下算是要废了。

身边的陆斯年开口道,“请等一等,我去拿伞。”说着转身往里走,才走了几步,又像是不放心,回头加了一句,“很快,别走。”

“好,不走。”傅青淮点点头,望着他的快步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突然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异样感觉。

仿佛是有一些极细微的电流从心底里冒出来,从血管里涌过,撞击着脉搏突突的跳。

又像是笔尖的一滴浓墨,凝得久了,终于掉在上好的宣纸上,发出很轻的一声啪,一点一点地氤氲开去。

像看见了一幅画,或是听见了一首歌,毫无来由的,心头一动。

陆斯年回来得很快,也许是走得急,额前短发有些凌乱,半遮住了眼睫,叫人看不清神情。

“真怕你走了,外头下着雨,打湿了衣服该感冒了。”他说,领着她走到门廊下,打开了大黑伞,“抱歉,只有这一把伞了,咱们出来得晚,伞都被别人拿走了。”

“没关系,谢谢你。”

“我送一送你吧,天黑了又下着雨,我怕不安全。”

他举着伞,将她罩在伞下。美术馆门廊下绚烂的射灯照着他的手,修长白皙,仿佛是上好的瓷器,被灯光上了一层温润的釉。

“好。”她看着他的手,头脑发热,点了点头。

明明应该借了伞自己走的,可是她不想。

“你车停在哪里?”

“我坐地铁来的。”

“哦,可惜我很少坐地铁,倒要劳烦你带路。”

“嗯,不远的,我带你去。”

*

两人打着伞,并肩走进雨幕里。

美术馆前的台阶和整个广场都是大理石铺就的,下了雨,湿滑难行。傅青淮的鞋踩在楼梯上,走得步步惊心。

陆斯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呃…如果不介意,挽着我走吧。大理石虽然漂亮,下了雨可真是难走。”

傅青淮闻言,抬起眼看他,正撞进他也凝视着自己的灰眸里。街灯温暖的橙色光芒映在他的眼底,像是柔和的明珠闪烁着熠熠光华,盈出水波一样的清澈。

好,她在心里说,抬手挽住他。

他的西装是黑色纺暗纹的,剪裁考究,很有些古典绅士的意味。西装的材质跟他的衬衫一样,看着挺括,实则柔软,隔着布料,似乎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度,还有因为紧张而微微绷紧的肌肉。

大大的黑伞在漫天雨幕里隔绝出一片小小的天地,两人沉默地并肩走着,听着雨点打在伞面上噼啪作响。

像是有着某种默契,他们的步子都不能算快。

可惜关山美术馆地段太好,地铁站很快就到了,陆斯年送她进了门廊,收了伞,抖掉多余的雨水,才递过去给她。

“你拿着吧,一会儿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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