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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结果没问题,一切就都好说,许夫子只想挑拨离间,半点也不想搞清楚他们腌臜事情的经过,继续道:“眼下重要的,还是得防患于未然,他做的这么绝,我们也不能任其摆布,先怕了他。”
马箭的怒气还在飙升,勉强挤出理智思考:“你说该怎么办?”
“大人应请几个相熟的军官帮忙照看这里,但不能告诉他们真相,只说是近日民工们有些躁动,恐生事端,心有不安,请他们来护卫。”
“为何?”
“啊呀,大人糊涂,他们听了缘由,未必不会站在刘升那边呐。”
马箭也觉得自己是傻了,竟然会问出这种问题,一拍额头,重重坐下。
“有这些官差们挡着会安全很多,但肯定还不够,我说这话逾越了,只是——为什么不先下手为强呢?”
许夫子把手撑在桌上,身体前倾,声音低哑,给马箭带来无形的压迫感。随着他的沉默,气氛逐渐变得紧张起来。
马箭为人心狠手辣,一开始虽被吓住了,听清楚事情后,早就生出了类似的想法,如今被许夫子明白讲出来,浑身一抖,双手紧抓袍袖,眼神慢慢变得凶狠。
“我绝没有别的意思,一心一意向着大人。我在这黄陵岗举目无亲,亦无根基,这些天贪墨的钱财全给了您,就指望着您帮我脱身呢,您要是倒下去了,我的事情必会败露,也活不了。”
马箭沉默一会儿,脸上挂起笑:“我怎么会怀疑你呢,许大人,你多虑啦!”
许夫子赶紧低头表忠心,他后背的衣服已被汗水打湿,湿淋淋黏在身上,若不是马箭现在心思散乱无暇注意细节,恐怕会轻易发现他的不对。
他到底是临时来凑数的,虽有成仁的勇气,可先前毕竟没在官场里沉浮过哪怕半天,除了小时候不愿意写课业向先生撒过几句生病的谎话,再也没骗过谁,又老实又胆小,能撑到这一步,全靠朱标在背后出主意。李善长教他的厚黑学,老朱同志的言传身教应对的都是大场面,如今对付了小角色,还真是大材小用。
“……这样吧。你先回去,最近谨慎些,一有动静立马来告诉我。”
“是。”许夫子双手拢在袖中,弯腰拱手,退了出去。
“来人啊!”过了一刻钟,马箭冲出门外喊道,“去把那谁给我叫来!”
河道民工营地。
“二十,二十……”
守在近处的赵二十一激灵,从睡梦中醒过来,四处摸索,恍惚道:“谁?谁在叫我?”
“是我,小声点!”
“大哥?”赵二十欣喜若狂,四肢并用,爬到赵十九身边握住他的胳膊,“大哥,你醒了,你怎么样,要不要喝点水?饿不饿,疼不疼?”
“我是装病的,傻小子,你见谁病到我这种程度还能活着?”赵十九低声道,“这几天辛苦你了,你对我好,我都知道。”
赵二十顾不上去想他为什么装病,多日来的担心,多日来的委屈化作泪水一股脑流下:“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本来打算,你要是死了,我就去找那些当官的拼命,现在好了,我们一起活下去,一起回家……”
“扯淡!我就是为了和他们拼命!”赵十九在黑暗里瞪他一眼,“你快替我去东面看看,那里不是有官兵住着吗?”
“那个喜欢拿鞭子打人的小兵?”
“是他,你小心一点,别被发现了,要是看见他走了,就回来通知我。”
“好,我去。”
赵二十极为信服赵十九,二话不说起身便走,一路上摸爬滚打,凭着还算不错的记忆,终于摸到了赵十九说的地方。
他刚到那里,还没藏好,忽然听见马匹嘶鸣之声响起,一列骑兵举着火把,呼啸着从路上掠过,在红光映照之下,赵二十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最前面那人正是小兵。
幸好骑兵们忙着赶路,他又肤色不白,身上沾满了泥水,在丛草掩映中像是个大石头,这才没有暴露。
等到他们奔远,赵二十赶紧原路返回,因着对路熟悉了些,比来时快了不少。
赵十九还直挺挺地倒在地上装着病,见他回来了,急忙问道:“他走了没?”
“走了。”赵二十道,“骑着马往北走的。”
“好!”赵十九难掩激动,“二十,你听好了,我们要干大事了!再过一个半时辰,你去把大家伙叫醒,先叫那些信得过的,平日里胆小怕事的最后再叫。谁要想偷偷走,你把他打晕制住。醒了的人,你不要告诉他们我没病,让他们先等等,就说是白莲教的人来了。”
“啊?”赵二十兴奋道,“哥,我们难道是要……”
“就是你想的那样!快去吧,去看着月亮计时去!”
这一边,小兵已经到了马箭的屋前,他利索地翻身下马,大步进到屋里,拱手道:“大人找我什么事?”
马箭正在里面来回地踱步,从屋头到屋尾,片刻不停,像是热锅中的蚂蚁,见他来了,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能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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