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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她都能清楚地认知到,而非感受到。宋梦圆对她说什么,对她做什么,她也都清楚地认知到了。当她想对宋梦圆作出回应,自己的所做所为却和自己的想法产生了偏差。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总会强烈地认识到自己和原生人格是不一样的人。
原生人格给她展示的记忆并不完整,是残缺的,是零碎的,是片段式的,毫无时间逻辑地跳跃演出着。
她曾经产生过一丝疑惑,宋梦圆真有这么好,让原生人格这样迷恋,念念不忘?记忆在这方面很有说服力,她在反反复复的观看中,确认到了这一点。
于是她察觉到了自己的疑惑本质,她怀疑的不是宋梦圆本身,而是怀疑自己对宋梦圆的感情。她的人格是捏造的,她的思想是捏造的,因此她的感情是捏造的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她努力建设起一个商业帝国,对宋梦圆却迟疑不前,即使原生人格催促她尽快去把宋梦圆接回来,她也总是用种种理由拖延。她处在远远的安全的地方,通过种种方式打探现实中宋梦圆的消息,观察她的动态,思索她的行为,审视她这个人,同时也在审视自己的感情,就像一个猎人在逡巡,迂回地接近一个猎物,在试图找到狩猎的最佳机会的同时,还在思考自己是否真的需要用这个猎物饱腹。
但是,这些审视、迟疑、观望在她接触到宋梦圆本人的时候,突然就冰消雪融了,仿佛从来不曾发生过。这是她所意料不到的事。
感情原来是这样不讲道理不讲逻辑的,她一见到宋梦圆,就深深着迷了。她不断采用记忆里能够获得对方反馈爱意的行动,想要重复当年的互动,却得到了截然不同的结果。
宋梦圆的解释是当年没发现她这么欠教训,可是她觉得自己的行为和原生人格当年的的行为区别很轻微。那么,事实真如宋梦圆所说,是宋梦圆的看法变了,还是她自己和原生人格有区别呢?
宋梦圆曾经爱过的,至今也爱着的齐冶究竟是谁?她对原生人格展露的笑容,是不是比对自己的要更温柔?她对自己的感情,是不是对原生人格的延伸,亦或者是为了保护原生人格,才不得不对自己好?
她得知当年分手的原因,极可能并不在于齐冶的过错时,心里陡然生出了无比的惶恐。她想要知道真相,又害怕知道真相。
宋梦圆把她打晕,某种意义上救了她。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记忆,将原生人格死死按在意识深处,她需要时间去思考。可除此之外,她就无力再做更多的事情了,只能沉沦在梦境里,不断地重复着不曾属于自己的记忆。
这一次和以前不一样,她终于不是看电视的观众,而是当事人,在和宋梦圆的互动中,她的思想和动作终于达到了统一和协调。那些在她看来确实很温暖的记忆,终于给予了她幸福的感受,那些她不甚理解的因宋梦圆分手而产生的痛苦,也终于给予了她真实的感触。
清醒的一刹那,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脑海——她可以扮演小一,以前做不到的事,现在已经可以做到了。她随即就否定了这个想法,她是可以做到,但宋梦圆不是那么愚蠢的人,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忽然,她又产生了一个想法——她可以抛弃原生人格给自己的不切实际、已经被宋梦圆亲自废掉的设定,去试着成为一个崭新的自己。
一个比原生人格,比过去的自己,更好的齐冶。
那个时候,宋梦圆会真正看到她吗?会喜欢上她吗?
好累……让我再睡一会儿……齐冶慢慢阖上眼睛,恍惚间想着……我还需要思考,还需要推演,这次一定——
短暂的清醒像梦一样出现,又像梦一样消失了。
窗帘到时自动打开,白昼的光照了进来,宋梦圆条件反射一般地醒过来,发现齐冶不知何时竟然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大吃一惊,随即生出了些许希望,急忙去拍齐冶的脸,试图把她叫醒。
然而现实还是叫宋梦圆失望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如常洗漱,做了顿简单的早餐,戴上眼镜处理公务。
丁之华发来消息,让她准备准备,这两天就把董事长转移到西北。宋梦圆大为好奇,心里却也松了口气,这可真是个靠谱的队友,居然这么快就作出了计划,还付诸行动了。
宋梦圆联系上奚雨铎,叫她今天也过来,顺便和丁之华碰碰面,一起商议怎么走。
丁之华中午就到了,还带了一个女保镖过来,身高和齐冶相仿,声称是她的部下。宋梦圆一看就明白了,这是要使金蝉脱壳计。
“你过来用什么名义?”宋梦圆问道。
“当然是来汇报工作了。董事长这不是在家养病么,我只好亲自登门拜访,就当是我曾经给董事长当特助的一点小特权吧。”丁之华托了托眼镜,微笑了一下。
她和奚雨铎过来看齐冶的状态,点了点头,又对宋梦圆说:“宋特助,你教她董事长的仪态,动作,走路能有七八分像就成。”
“好。”
奚雨铎回头问道:“为什么只有你和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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