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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锋没给他继续发作的机会,示意亲随直接将他带走了。

至此,私兵营的兵符顺利落到了于景渡手里。

而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刘副将会配合于景渡的人,将私兵营重新整合,在各级将领中安插进自己人,这样就彻底不必再担心将来有异动了。

众人从营房中离开时,才发觉张平竟没有死。

他不仅没有死,也没有受特别重的伤,只是在一侧脸颊上,被人用匕首划了个X,伤口很深,属于愈合后一定会留下伤疤的那种。

杜兴等人一见他还活着,心中那块本就要落地的石头,这回是踏踏实实落地了。

宴王的人对张平都能手下留情,对他们定然会更为宽容,想来也不必担心事后再找他们算账一事了。

“你一定很好奇,我为什么没杀了张平,而是只在他脸上刻了两刀。”从私兵营出来之后,于景渡朝容灼道。

容灼正忍不住想问他,见他主动解惑,忙摆出了一副不大感兴趣的模样,但耳朵却一直仔细听着,想知道于景渡为何会如此。

“不杀他,是要将他交给……陛下。他毕竟曾经是戍北军的人,作为曾经的同袍,我留着他才能避嫌。”于景渡道:“至于那个X,是边军对待叛徒的规矩。常将军为人并不狠戾,所以对待叛徒不大会让我们用那种挑断手脚筋或者一刀捅死的法子,而是在脸上刻上x,这样只要他们活着,背叛的耻辱就永远抹不掉。”

“那你怎么不……”容灼下意识开口,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没和好呢。

于景渡被他这副别别扭扭的样子逗得眼底满是笑意,主动解释道:“想问我为什么不给郭振邦划个X是吧?”

他说着故意顿了顿,“等出了私兵营再划,否则当着杜兴他们的面这么做,有点太不尊重人了。”

实际上,于景渡这么做还有点别的心思。

他这趟出来办差,事情做得还算漂亮,但他并不想让皇帝挑不出错来。

朝张平和郭振邦动私刑,就是他故意留出的错处,好等着人来抓。

待两人被带到京城时,满朝文武都能看到他们那张脸,届时得知是于景渡所为,定然要说几句不好听的,保不齐还要上几道折子参宴王殿下不尊法度,滥用私刑。

皇帝这人护犊子,没人挑错的时候他自己会挑,一旦旁人开始挑理,他反倒会向着于景渡。

“你为什么要亲自动手?”容灼问他。

于景渡闻言目光一滞,朝他问道,“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做这种事情?”

他这话问得太理所当然,像是默认了容灼可以做主他的事情似的,语气像极了惧内的人在征求另一半的意见,容灼听了之后便忍不住有些脸红。

“我又不会管你。”容灼别开视线道。

“可我想听你的。”于景渡说着轻轻扯了一下容灼的衣袖。

两人如今骑在马上呢,于景渡这么拉拉扯扯的属实很引人注目。但因着黎锋的安排,跟在于景渡和容灼前后的都是他们自己的人,所以于景渡丝毫没打算避讳。

容灼并不知他这些安排,被他一拉扯顿时紧张不已,生怕被人看出来什么。

于景渡不敢使劲儿逗他,收敛了不少,一路上都老老实实的。

直到两人回到住处之后,他才朝容灼解释。

“从前在戍北军中习惯了。”于景渡道,“在军中立足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你得时不时让人看到你的锋利才行,而且我也希望私兵营这帮人能先记住我,万一将来……”

容灼闻言一怔,“将来什么?”

“放心,我可没有太子那样的心思。”于景渡道:“我说的是万一将来我没能坐上那个位置,多半还是要被放出京带个兵什么的。北江虽好,但太冷了,不比豫州这么清闲。”

他倒是不怕冷,在北江待一辈子也无妨。

但容灼不行,到了那种地方他肯定受不了。

容灼并不知他这些心思,只听他说将来没能坐上那个位置,便以为他是在担心什么,忙道:“太子都到了这一步,还能有什么万一?”

虽然这一世他们经历的很多事情都变了,太子比原书里早一年多就被皇帝厌弃了,但一切却还在正轨上,容灼觉得于景渡做皇帝是迟早的事情。但话虽这么说,如今他待对方的心思到底不同以往,听于景渡说这个万一,他多少还是有点担心。

“放心,我会很小心,绝不会冒险让你担心。”于景渡道。

容灼耳尖一红,嘴上却不饶人,“我没担心你!”

“嗯,你没担心。”于景渡顺着他的话道。

容灼被他这副一脸纵容的样子惹得气都生不起来,只能不理他了。

段承举听说他们的事情做得很顺利,当晚让人摆了一桌酒菜庆祝。

于景渡倒也给面子,席间竟还陪着众人喝了不少酒。

这次的事情说起来段承举也算帮了不小的忙,于景渡还是挺承这个情的。尤其是假借着随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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