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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运筹帷幄之人,还能保有这样的耿直,这可比太子高了不知道多少。
于是,容灼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自家老爹安排了。
“殿下,有一事下官斗胆相问。”容庆淮放下了戒心之后,面対于景渡便坦诚多了,“私兵营的事情应该快有眉目了吧?”
于景渡点了点头,“本王若是没猜错,父皇应该已经找人查探过了。”
“那多半是年后就要动手了。”容庆淮道。
于景渡摆出一副晚辈地姿态朝他问道:“容大人突然问起此事,可是有何见解?”
“按理说老夫不该置喙此事。”容庆淮道:“但念着王爷対犬子的知遇之恩,老夫就冒昧多一句嘴。私兵营有数万之众,且远在豫州,稍有不慎便有可能出大乱子,此事就是块烫手山芋,殿下能躲则躲。”
于景渡此前也想过此事,知道他这话算是掏心窝子的忠告了。
“什么意思?”容灼小声问道。
“这么多人,万一处置不好容易闹兵变。”于景渡耐心朝他解释道:“在加上豫州刚遭了灾,民心不稳,若是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很可能会造成难以预料的后果。”
容灼喝了酒脑子本就转得慢,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确实不好办。”容灼道:“可此事若是殿下都办不好,旁人不是更办不好?”
容庆淮无奈道:“你什么都不懂,别瞎掺和。”
“殿下是朝中最有本事的人了,他如果……”容灼还想说什么,却被容父一个眼神制止了。
但于景渡対他何其了解?听到此处也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
不得不说,于景渡心里还挺高兴的。容灼対他总是那么有信心,哪怕在他自己都心虚的事情上,容灼也从不怀疑他的能力。
当晚,容庆淮很快便带着容灼告辞了,以免他酒后胡言乱语。
两人走后,于景渡立在窗边良久,心中一直在想容庆淮的话。
这块烫手山芋,他自己其实也没想好要不要接。
但容灼今日的话,却像是在他心里埋了一颗种子一般。
当夜,于景渡去了一趟容灼房里。
容灼喝了酒,这会儿睡得正迷糊呢。
于景渡在榻边坐了一会儿,最后索性将少年连人带被子往里挪了挪,自己和衣躺在了旁边。
容灼睡到半夜口渴,醒来之后发现身边多了个人,但因为他酒意未消,再加上这人是于景渡,所以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反倒又将人当成了青石,还翻身往対方身边蹭了蹭。
“醒了?”于景渡问他。
“你怎么没盖被子?”容灼说着将被子分了一半给他。
于景渡身上凉,怕冻着容灼,便将手臂在被子上一压,阻止了他的动作,“我来是想问你个问题。”
“嗯?”容灼睡眼惺忪地看着他,全然没了清醒时的戒备和疏离,这让于景渡恍然有了种回到过去的错觉。仿佛他还是青石,対方还是那个与他无分彼此的小纨绔。
“你觉得我该去豫州吗?”于景渡问他。
“该去啊。”容灼理所当然地道:“将来你是要当皇帝的,豫州是你的江山,百姓也是你的百姓。若是交给旁人办不好差事,吃亏的不还是你吗?”
他这话听着有点歪理,却直接切中了要害。
若是依着趋利避害的原则,于景渡自然该躲得远远的。
但如果跳出来这个思维来看,他将来会是这个国家的主人。
如今他逃避责任所带来的一切后果,将来还是会由他来承担。
“而且我知道你能办好的。”容灼道:“你带兵这么多年,懂得怎么跟那些人打交道。”
“你这么了解我?”于景渡挑眉问道。
容灼似是又有些犯困,将脑袋埋在他颈窝蹭了蹭。
于景渡被他蹭得喉咙发干,整个人都不自在起来。
“嗯。”容灼也不解释,连要喝水的事情都忘了,就那么窝在他颈侧迷迷糊糊睡着了。
其实容灼最早対于景渡的认知,来源于対方在原书里的设定。
宴王殿下运筹帷幄,杀伐果决,最后理所应当做上了个那个位置。
但是后来渐渐的,容灼対他的认知就不再只是局限于书里那个模糊的设定了。
这段时间,容庆淮朝容灼说过很多自己対朝中事情的判断,这里头自然也包含了一部分対于景渡的评价……
“宴王这个人和太子最大的区别就是,顾全大局。”容庆淮先前曾朝容灼道,“单说豫州贪墨钱粮一案,其实有更多的法子可以揭露太子的行径。不说别的,只要挑拨豫州的百姓,引起民变,届时事情闹大了传到京城,就算陛下有心护着太子想息事宁人,文武百官也不会罢休。”
以于景渡的心思,不可能没有想到这一层。
但他没这么做,因为这样一来会让许多无辜的百姓卷入其中。
所以他选了最温和的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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