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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说我恶心,让婢女领我去清洗干净。
不光他嫌弃我恶心,婢女也嫌我脏兮兮的,上下看了我一遍,愣是没下手。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谢临摆了摆手,示意婢女退下。
我发现谢临脾气还挺好的,没什么架子,对魔界的人很是随和。
谢临将我扔到温池里, 已经也跟着下水,靠在池边闭眼小憩。
我手搭在滑腻的白玉护栏上,楞楞地张大眼睛。
一层一层蜿蜒的山峦围着汤池,像波浪般绵延起伏,山上起了缥缈的白烟,笼罩着山峦,显出影影绰绰的青黛色。
从池里往外望,黛色愈来愈浅,最终流向天边,与白云融为一体。
但这都只是背景。
在谢临的衬托下瞬间黯然失色。
谢临闭着眼,仍不忘笑话我:几座破山有什么好看的?
我顿感心虚,将身子沉进温水里,用力揉搓,装作在沐浴没听见。
等我从头到尾洗完了一遍,偷偷瞄了一眼谢临。
他小半个时辰没动过,仿佛已经仙逝了,我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而后忆起他说被泽州仙君伤过,又被我砸了。
我偷偷摸到谢临旁边,伸出手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竟然没有!
我脑子蒙了,着急忙慌地掀开他的外衫,想看一下他的伤。
你解我衣服做什么?谢临睁开眼睛,小小年纪这么好色。
我结结巴巴地回答:我不好色,就想看看看你的伤。
别看了,谢临长叹一口气,伤势颇重,可能活不过明天。
他骗人,活不到明天了,今天还聚众推牌九。
第二天他果然活着,还能大口饮烈酒,吃炙肉,生龙活虎的,一点看不出来受过伤。
谢临还恶劣地逼我喝酒,看我被辛辣的酒刺激得涕泪横流,哈哈大笑。
二殿下告诉我谢临不吃人,他确实不吃人,就爱玩弄人。
我生气,又不敢对他发火,只能含泪咽下苦果。
我在魔界待了几天,内心开始焦灼起来,背着谢临偷偷跑去找二殿下求情。
二殿下总是身体不适,每次去找他,他都卧在松软的云锦里,面色潮红,像是生了病。
修仙之人也会生病么?
我问他,他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只应允会尽快送我回去。
今天荀奚也在,穿着素白的里衣靠在床头,脖子上现出抓挠的痕迹,看见我闯进来,凶狠地望着我。
目露凶光,像披了人皮的狼崽子。
我磕磕绊绊地开口,没等说完,荀奚手一挥,我就回到了谢临的内殿。
消失前一瞬好似听到了二殿下的呜咽,又低又软,听起来可怜极了。
我没再找过二殿下,日日跟在谢临身边,盼望泽州仙君来救我。
泽州仙君一直不来,我等不及了,在深夜的时候逃跑过几次,每次刚跑出魔殿门口就被抓回来。
谢临威胁我:本来我只想要苏泽州手里的一串鬼铃,现在起码得翻个倍,你跑一次,我就多要一件仙器。
我再也不敢跑了,做了谢临的小狗腿儿,沐浴时给他搓背,用膳时给他夹菜,入寝前给他哼曲
事情简单,我却做不好。搓背的时候,给他搓了一束头发下来,每日用膳我夹的菜他嫌难吃,最后都进了我肚子里。
我是后来才知道魔界的人和修仙者一样,是不用进食的,他就是故意欺负我。
不过相比于陆言他们的欺凌,我觉得谢临已经手下留情了。
我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了泽州仙君。
那是一个傍晚,夕阳只剩下了小半截,晚霞如胭脂一般抹在太阳两侧,夕阳的余光裹挟着绚烂的霞光,美不胜收。
泽州仙君如天神一般降落在魔殿之上,气势凛然地命谢临交出我。
我激动得眼泪汪汪,恨不得一跃而起。
谢临用剑挑起我的腰带,气定神闲地和泽州仙君谈判。
最后,谢临讹了泽州仙君一堆好东西,他还说话不算话,嘲笑了一番清虚派,啧啧叹气,说什么小家伙儿饿得脸就巴掌大。
我怕谢临说童养夫的事,情急之下朝他大声吼:闭嘴,你的脸才巴掌大!
谢临斜了我一眼,笑了笑:小没良心的,果然是清虚派的人,学到了精髓。
泽州仙君冷着脸:我清虚派的事,与你何干?
谢临懒得和他争执,嗤笑了一声,让泽州仙君带着我赶紧滚。
临走还说了句:给人小孩多吃点,他一顿得吃四五个菜式。
我难堪地揪着泽州仙君宽大的袖口,怕他嫌弃我吃得多。
回翠微峰的路上,泽州仙君温和地问我喜欢吃什么,以后让小厨房准备。
我没从他眼睛看到嫌弃,只看到了浅淡的笑意,便大着胆子说了几样吃食。
泽州仙君一一应了,又摸了摸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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