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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爆炸而已, 他能活下来的……他可以活下来的。如果当时抓住了他,如果没有将他往后推, 他能活下来的……这算是什么滑稽荒谬的烂尾结局?

他垂着头, 银发披散, 肩膀微微耸动, 低低呜咽了一声。

“任务完成了,Gin。”

银发的青年没有回应,组织成员上前才发现他已然因失血过多晕了过去。他一手拽紧胸口,一手仿佛想要握住什么,似乎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可他手中空无一物,两场火焰带走了关于松谷矢与他的一切联系。

中居佳乃姗姗来迟。大楼燃尽成了焦土,她扫了一眼琴酒,向朗姆发了一条简讯。

【Gin伤得很重。】

【没有死在爆炸里就收手吧,确定Gle知道Gin杀了他弟弟的事吗?】

【确定,他绝不可能放过Gin。】

【还有什么异常吗?】

中居佳乃轻轻眯起眼睛,扫了一圈周围寥寥无几的人。

【看上去他有心脏病。】

她巧妙地将琴酒古怪的表现带向病症上,并没有将真相与猜测全盘说出,也没有避开现场的疑点,只要琴酒足够聪明,伪造一份病症报告并非难事。

【那就带回来吧。】

【您想让他也参与实验,取代我的地位吗,大人?】中居佳乃打出示弱的话语,面上却无可怜之色,眼中盈满冷意。

【不,不行。放心,不会有人能代替你的,索甸。】

【谢谢您。Gle的安全屋里我也做了伪造,请您放心。】

黑发高挽,眉目娇艳的女子衔起最后一枚谎言,完成了与死者的约定。

她瞥了一眼形容狼狈的少年,将一切藏得很深很深。

你知道吗?他曾找过我,开出与我妹妹相关的,我无法拒绝的价码与我交易,仅仅是为了护住你。

言语是我们擅长的陷阱,猜忌背叛是我们天生的习性,重要的并不是所谓的真相,而是心。

这一场博弈里,你败于信任,却得获胜果,这就是他的给予。

———————————

暗淡的光从枫叶的间隙洒下来,艳绝的红枫铺满了石阶,踏着它就如踏着血。

细瘦如鬼影的巫女就站在山巅,白袍如鹤羽翩跹,她身后是胡乱摇动的绘马,每一枚都发出低低的叹息,从黑泽阵面前拂过。

“松谷先生。”巫女见他上来,换了一句。黑泽阵闻言,本能地便将带着几分期待与无措的目光投向后方的神社,寻找那个身影——

但那里只有一群觅食的鸟雀。

“他不在?”黑泽阵眼里的光灭了。他习惯性地探手想要找些安全感,可衣兜里只有一把格.洛.克,当初递给他的打火机也早已在脚下坏了个彻底。

等他强打着精神应付完朗姆的后续试探,甩掉监视者,回到家里时,一切都已经被组织清理过了。连满地碎片也没有留下——地址还是他此前亲口透露出去的。

“你是说另一位松谷先生吗?上次你们离开后,他没有来过这里。”

那一声松谷先生是在叫他,不是他希望活着的那个人。

可巫女为什么会叫他松谷先生呢?他们并没有正式见过面。

“是来祈福的吗?”

“为什么叫我松谷?”

巫女一愣,随后歉然笑了笑:“松谷先生——我是说,那一位,曾告诉我他希望能再有机会带亲人到这座神社来。或许是我误会了,不过我想,你们的关系也应该很好吧?”

黑泽阵悲哀,而非惊讶地发现自己竟没有再为新掀开的真相而心痛,那冰冷的火焰焚尽了一切,留下的灰烬里全部葬着麻木。

她的指尖指向身后的十几块空白绘马:“以前每次来他都只留一个名字,大概是没有什么愿望,今年的绘马倒是写的很认真。哦,对,他还求了一个御守。”

黑泽阵眯着眼睛,将那枚最新的绘马翻过来。

是松谷矢的字迹,冷峻锋锐的笔触,写着的是寥寥一句话:

我希望他,平安喜乐,前途光明。

在松谷矢托巫女将绘马挂上的时候,黑泽阵正踩着红叶去追前方的背影,松谷矢刻意放慢了脚步。

那时他们还在讨论着晚上的安排,并坚信这样的日子会一直下去。而这愿望就安放在他曾一回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黑泽阵用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哥哥,他……他每次来这里都干什么?”

“他会自己去后面呆一会。虽然出资赞助着这间神社,但我想他并不相信神明。”

“他只是需要一个地方安放灵魂而已。”

在一个偏僻的,安静的,能够躺在屋顶数星星的地方,渴求杀手永不可得的安宁。

黑泽阵将那枚绘马拽了下来,什么狗屁的平安喜乐,前途光明……他不在乎,在城外路上飙车也好,采购也好,看歌剧也好,做任务也好,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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