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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玉旋即来到另一具尸身旁,同样拿起了其左手——

印海见状思忖着问:“吉画师……是在找什么吗?”

他话音刚落,就见那女孩子的身形仿佛被定住。

好一会儿,才听她开口——

“是,找到了。”

看着被她握在手中的那只手腕内侧的刺青图纹,女孩子平静的眼睛里似有暗涌在翻动。

这刺青她不知画了多少次,在脑海中又重现了多少次,午夜梦回间,如最可怕的恶鬼将她牢牢困在八年前的那场噩梦中。

衡玉将此具尸首上覆着的白布也缓缓揭下。

此人的年纪看起来少说也有四十岁往上——

方才那具年轻的尸首手腕内侧并无刺青在,她想应当是暗月楼易主后,再吸纳进来的死士便未再沿用之前的图纹。

而眼下看来,她猜对了……

此番刺杀萧牧的这些人,和当年劫杀她阿翁者,是同样的来历,是受同一势力或同一人指使!

这代表着,只要能查明此番是何人想杀萧牧,那么她的仇人是谁也就水落石出了!

相较于八年前几乎已无线索可寻的旧事,前者无疑相对简单明朗许多——

“此人是此番行动的头领,身手深不可测,若非之后人数上占了优势,怕是拿他不下。说来这次行动,幕后之人当真也是下了血本了……”印海说话间走了过来,也看到了那处刺青,不由问:“这刺青……吉画师认得?”

女孩子一进来便目标明确,直接查看了这些尸首的手腕。

衡玉已站起身来:“这刺青是一个杀手组织特有的印记,但他们背后之人是谁,我暂时还未能查明——对了,那被抓回来的裴家女使那里可有进展?”

此次刺杀,裴家本就有极大嫌疑。

“严军师应是刚腾出手来去见她,此人就被关在这院中的暗室内,不如我陪吉画师去看看?”

衡玉立即点头。

同一刻,有人先他们一步,来到了那间暗室前。

第129章 你是何人

暗室的门被推开,那道身影走了进去。

厚重的暗门开合之际,有风灌入室内,石壁上镶着的几盏油灯火苗摇曳了一阵。

那冰冷铁栏围就的牢房内,时有隐忍痛苦的闷哼声响起。

铁栏外,置了张桌凳,严军师此时就坐在那条长凳上,似在闭目养神。

听到脚步声响,他睁开眼转头看去,立时正色问:“来此处作何?”

来人正是严明。

他自不是说这个地方儿子来不得,但本应守在将军身边的人此时过来找他,莫不是将军那边有什么突发状况?

而当着那正接受审讯之人的面,自然不能明问。

“无事……”严明嗓音干哑,眼底无甚神采:“透一透气随便走走,知道父亲在此,便来看看。”

看出儿子的消沉,严军师微叹了口气:“此处可不是什么透气的好来处。”

而于严明而言,如此心境之下他只是下意识地想来寻父亲,却并不曾期望能得到什么无用的宽慰。结果会如何,当下只能听天由命,这一点他比谁都清楚。

此刻,他动了动干裂的嘴唇,随口问道:“还是不肯松口吗?”

他看向了铁栏之后,那名被缚在十字桩上的女使。

她身上并不见血迹,衣裙甚至称得上干净,但此时面色却已是雪白,浑身止不住地颤栗痉缩着,显是在经受着极大的痛苦。

严军师看向她,叹气道:“还未曾对你下重手,到底我这个老头子也不好欺负一个小姑娘家……你当真还要继续撑下去吗?”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女使垂着头,咬牙艰难地道:“我只是一个寻常的女婢而已,会些功夫也只是为了保护夫人和姑娘……我家大人他清清白白,从未暗中让我做过什么对定北侯不利之事……”

“我说得都是真的……”

到了最后,她语气里已带了些无助的哀求。

“如此说来你是被冤枉的了?”严军师感慨道:“可这间暗室中从未关过无辜之人,既已将你带到此处,便不可能是没有依据的——小姑娘啊,做人要实诚些,方能少吃些苦头。”

女使咬紧了下唇,有不知是汗是泪的水珠沿着下颌滴落。

严明借着油灯看着她,忽而皱了皱眉。

为何他看这女使极像是……

心中惊异之下,他又上前两步。

离得近了些细观之下,可见女使被汗水打湿的额发凌乱,而其额角处有着一颗红痣。

这颗痣极小,是平日以额发稍加遮挡之下,便几乎看不到的存在,然而却足以叫严明眼底剧震。

已没了耐心的严军师自凳上起了身,负手朝女使走去。

此时暗室的门再次被打开,是印海带着衡玉走了进来。

“吉画师?”看到来人,严军师有些意外,遂拿问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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