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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则长身鹤立,坐则挺拔如钟,又有天生傲气,叫人想起那句“宗之潇洒美少年,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可以说与四五年前两人初见时已经有了天壤之别。
那时她心里还把他想成一个性格桀骜的小屁孩,而现在,他已经是大梁最年轻的少年将军了。
相比之下,她的成长则不怎么令人感到快活——从前,她觉得替人抄书,有一技之长,能赚钱养家,这已经是开金手指了,可褚翌这样的,才算是金手指吧,就算目前还不能说他事业有成,可壮志在胸,那疏阔情怀却不是她能追的上的了。
说白了,她就是有点羡慕嫉妒了。
十分阿Q的自我安慰,要是在现代,她也能如此!
褚翌一直到犒军结束才从椅子上起来,果然如卫甲所说,他一个人的气势绝对比得上其他将领,在这一点上,连褚越跟褚琮这样的老将都比不了。
当晚他们几人都留在军营,犒军的物资有些如猪牛羊肉等等,均被拿出来供将士们享用,褚翌也带着随安几个围着篝火坐下。
随安在台下看他,他也看过她,此时两个人坐在一起,褚翌便道:“你很喜欢军中?”
随安闻言眼中一亮,然而想到自己终是女子,在这个世道这种情怀并不见容,就道:“有一点。”
褚翌伸手用木棍拨弄了眼前的篝火,笑道:“你这一点应该是个很大的点。”
随安一听也忍不住笑,要不是过来这一回,她都快要将前世的种种都忘干净了。
曾经她也有理想,有情怀,有意气风发,挥斥方遒。
褚越跟褚琮各自抱了两坛酒过来。
随安连忙站起来自发的让位。
卫甲卫乙则将烤好的肥猪肉端了上来,趁机给随安使眼色,叫她到一旁的一个小篝火那里去。
那眼色正好使在褚翌眼前,褚翌就看了一眼随安,道:“别乱跑。”这里可都是男人,万一碰上个喝多了的,出了事也没地儿哭。
随安忙点头,然后就蹲在不远处,看卫甲将篝火上烤着的肉拿下来,撒上调料跟盐巴,然后切一块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头。
卫甲奸笑:“我藏了一小壶酒。”
卫乙:“我也是。”
两个人看着随安。
随安:“我不告状。谁告密谁是小狗。”
三个人排成一排,正好背对褚翌等人,然后偷偷摸摸的将酒倒出来,两小壶酒也才将将倒了三碗,卫甲传授经验:“咱们论理是不能喝酒的,免得将军醉了,咱们也醉了,所以咱们就喝不醉人的桂花香,这酒不上头,跟甜水似得。”
随安先端起来喝一大口。
卫甲眼巴巴的瞅着她。
随安眨了眨眼,重复道:“跟甜水似得。”然后一咧嘴:“好喝!”仰起头咕嘟咕嘟喝了半碗。
卫甲跟卫乙高兴了,让着她吃肉。
褚翌听见三个人的笑声,扭头看了一眼,发现这三个人排排坐,如同站在一根树枝上的三只小鸟——让人看了就想扔砖头。
褚越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卫甲跟卫乙都有数,她不会有事。”
褚翌翻了个白眼给他:“我跟八哥回去,你留在栗州。”
褚越一听皱眉:“这是为何?”
褚翌叹气:“你留下自然是为了栗州军权。从前栗州华州一直被刘倾真把持,刘家势大,不像咱们家,虽然父亲战功赫赫,祖上却没有根基。
父亲明明立了不世之功,可班师回京后又得了多少待见,你们也不是没看到过。盖因父亲兵权帅印交的太快,这样虽可博得陛下一时好感,然而强将手中没了兵权,就如老虎被拔了獠牙,更令从前一直追随父亲的将官灰心!”
褚越此时方才明白,连连点头,但想着家中妻子,又忍不住开口:“让老八留下,大不了过半年我来跟他换防。”
褚翌发现自己又想翻白眼,竭力忍住道:“八哥要回去成亲,母亲来信特意交代了,你不让八哥回去,到时候拜堂你替八哥拜?”
褚越哆嗦:“不行,你六嫂会砍人的。”话虽这样说,但从口气中不难听出他们夫妻感情十分要好。
褚翌就道:“你要是想六嫂,派人接六嫂过来不就成了?”
褚越不说话,去看褚琮,发现他已经喝多了,在傻乐,顿时郁闷:“还是不成,你六嫂害臊,是不会来的。”
褚翌立时就想呸他,难不成随安就不害臊了?
“你只要答应,我自有办法。”他仰起头灌了一碗酒,觉得自己隐隐已经有些上头,便将酒碗丢开到一旁。
褚越问:“你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这有什么难得,就说你受了伤,这边缺医少药无人照顾,到时候母亲自然要打发人过来。旁的人哪里有六嫂照顾的熨帖?自然要六嫂出马的。”
褚越点头:“此计可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又抓起褚琮来,“天不早了,你的伤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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