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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安看见他的样子,有点后悔,深怕褚秋水从不学无术再滑向痴迷功名的深渊,追进门去嘱咐:“夜里就别看书了,免得害了眼睛。”
褚秋水现在心思转移,冲她挥手:“你快回去吧,好生啰嗦。”
随安见他兴冲冲的样子不好直接泼冷水,便去寻房东夫妇,请他们多加看顾。
今日她都不当值,回了褚府后就想回屋歇着。
不料才走到徵阳馆门口,就见紫玉慌里慌张的从里头出来,见了她一把拉住急惶惶的道:“你去哪里了,我找你快找疯了,快点,老太爷又发脾气。”
这话没头没尾的,不过重点随安也听明白了,褚太尉发脾气。
发脾气她就更不能凑上去了,她可没有当炮灰的兴致。
“姐姐,好姐姐,我今儿休息,就不过去了。”
紫玉抡起粉拳就捶她:“都什么时候了,还歇着,老夫人找你过去呢。”
随安心里大呼倒霉,只觉得在徵阳馆比书房小院还惊险一万倍。
几乎是被紫玉踹进了屋里。
褚太尉正背对了房门看着墙上的一副字大喘气,老夫人扶着额头,支着胳膊在榻上默不作声。
像即将爆发的火山一样,屋里的气氛沉闷而压抑。
她进门的动静惊动了老夫人,老夫人抬头,声音里头带了疲惫,再不是往日那种追着褚太尉吵嚷的模样,似一夕之间老了十岁:“你来了,”没有问她先前去哪里,而是指了指地上的一些碎纸屑道:“这是老九的信,你把它们拼起来。”
随安低声应了个“是”,然后飞快的将散落在屋里各处的纸片都捡了起来。
她紧张的时候,浑身的细胞仿佛都被调动起来,拼的很快。
然后看到褚翌写的第一句话:“皇帝是老糊涂了吧!”
难怪褚太尉生气。
就算是皇帝真糊涂,当臣子的也不能说,这都是规矩跟本分。
看了第一句大逆不道的话后,她就飞快的收回目光,等着老夫人继续示下。
不过是两张纸的内容,老夫人看的飞快,大概先前生了闷气,这会儿也没继续发火,吩咐随安道:“拿个炭盆来。”
随安出门去小厨房要了一只炭盆,紫玉跟棋佩也在那里。
随安就悄悄的问了一句:“徐妈妈怎么不在?”
棋佩指了指外头:“出去了,老夫人还好吗?”
随安摇了摇头,低声说了句:“姐姐看着给老夫人泡杯茶吧。”
不敢跟紫玉等人多说,她拿着火石跟炭盆就走。莫名其妙的成了徐妈妈之后老夫人跟褚太尉共同的“心腹”,她不仅压力大,还觉得特别对不起紫玉跟棋佩。
当然,她心里是极不情愿成为这种“心腹”的,可在外人看来,这却是一种荣耀。
强压下胸中那种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的闷气,她将桌上的纸片都收起来,放到炭盆里头点了。
至于褚翌骂皇帝老糊涂的那句话,她完全不受影响——自然也就体会不到褚太尉的气急败坏跟老夫人的忧心忡忡。
她这种半道上过来的,是无法深刻的体会到老夫人跟褚太尉这种对君权的奴性的,至于褚翌,只能说他天生的不是个喜欢臣服的人。
待炭盆里头的信纸烧成灰,她又拿了一杯水泼上去,回头看老夫人,眼光木木,没有神采,她只好自作主张,将炭盆又拿了出去。
紫玉端着一碗清茶递给她,小声道:“是六安茶。”随安点头示意明白,六安瓜片清心明目,最能消闷解乏。
照旧是她自己端进屋里,老夫人接过来喝了一口,沉吟了一会儿问道:“你今日去见你爹了,他还好?”
“嗯,很好。”随安知道她并非关心褚秋水,只是拿这个当个话头儿,所以她的回答也就言简意赅,静候老夫人的下文。
“那就好。”老夫人深吸一口气:“我这里有一桩事,左思右想的还是只有你能去办了……”
老夫人说这句话的时候,褚太尉总算转了身,这两个人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这就是不想去也得去的意思了。
“请老夫人吩咐。”
“嗯。你九老爷那里在战场上受了些伤,朝廷令他们两个月后回来,我跟太爷就想着正好趁着这段时间,让他在栗州好好将养将养。可那头也没个可心可意的,咱们府里这些人,要说伺候人,有比你强的,但要说出门在外,我还就只信你,你是个好的,又一贯儿的稳重大方,你替我跟太爷去看看九老爷,好生伺候着他痊愈,同他一块回京吧。”
“他才立了功,这风头正健,这一趟你得要悄悄的去,你爹那里你好生安抚了,明日再给你一日的功夫准备,后日一早出城,我会派人护送你过去,路上的事你也不用操心,去了只管照顾好九老爷,让他安生着回来……”
“是,婢子明白了。”随安回答道。
老夫人就拿了一只银元宝给她:“这一来一回也得两个月,这些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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