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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安一张俏脸憋得通红。
她很想说大概莲香嫉妒自己要成为通房的命运,可又觉得万一不是,显得自己忒自作多情。
所以她憋得通红不是因为害羞。
可褚翌就认定了她是害羞,呵呵的笑了不说,还轻巧的道:“原来你也晓得?还不算太蠢。”
随安嘴角抽搐,她前世还没毕业,自然也就没参加工作,家里人口简单,奉行的是直来直去,所以她本身是谈不上什么见多识广的,可她好学啊,为了明哲保身,她能学的都学了点,学不会的,也看在心里记在心里,似莲香的言语杀人,她就极排斥,可又不得不服,高门大户里头的世情如此,你不踩了别人,别人就踩你。她能周旋着安稳活到现在,有时候想想都挺佩服自己。
但她真的没打褚翌的主意。
两个人的心思各异,书房里头的气氛却奇异的安静了下来,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流缓缓流淌。
过了很久,褚翌突然问:“你是不是怕了?”
随安愕然,而后摇头:“没怕。”真刀实枪的时候她都没怕过,暗箭伤人就更不会怕了,她只是不想过这样的日子而已。
“九爷,”她眼睛澄澈,小声问:“要是被你收了房,奴婢还能不能在书房继续伺候?”
“你说呢?”见她竟然好不知羞的问收房的事,褚翌没好气的反问,越发的觉得褚随安是个笨蛋。
随安则彻底死心了。
她研究了两条路,一条是拿钱赎身,这个有点难,再说有钱也不一定能成,主家不让赎,或者加高筹码怎么办?第二条路比较光棍,比较一劳永逸,逃跑。跑没影了,天下之大,嘿,她一个小丫头,褚府应该不会满天下的寻找吧?!可是逃跑也有弊端,先不说她如何求生,就是褚秋水那里,她怕褚翌把褚秋水抓了。
她在这里寻找出路,林颂鸾也在跟林太太说到出路。
“你看那地上铺的,是不是就是人们常说的金砖?我看着都能照出人影了。”林太太赞叹。
“承尘上的彩绘才是不俗,”林颂鸾一边描着花样子,一边鄙视随安:“还好意思做伴读丫头,这点子描画都描不出来。”
她在那花样子上覆盖上一张纸,整个图样清晰可见,林太太伸着脖子看了一眼笑道:“她年纪小,哪里有你这么些个细心耐心的?!再说你拿笔多少年了?!”
林颂鸾道:“我已经看出来了,这些个世家大族里头的丫头个个眼高于顶的,手里却没多少真本事。您看那正房奢华吧,还不是靠着褚帅在外头拼搏?”
说起自己这位妹夫,林太太就放下手里的针线叹息:“你说褚将军阵前挂帅,也算是个有真本事的,就是这年纪大了些,若是再年轻个几岁,你小姨能得个孩子傍身,这一辈子的富贵就安定了。”
林颂鸾却有了不同意见,垂头道:“到底是做人妾室,不如正室来的体面。”因为涉及的是自己的亲人,所以那句“名声也不好听”就没有说出来:“武官不如文官,若是在文官家做一府的主母才是真好,凭小姨的容貌才华,就是进宫做妃子也是做得的。”
林太太没听出林颂鸾话里的不妥,喜滋滋的道:“我的女儿也不差,等你小姨来了,让她帮着相看相看,到时候找到好的,好叫褚帅帮着做媒。”
林颂鸾眼高心高,放下笔,皱了眉道:“这京中之事小姨能知道多少?娘,我们不能坐着干等了,我们得出门交际才行,要是天天闷在家里,能闷出什么好来?”
“我看老夫人就挺喜欢你的,不是叫你有空多过去走动?听说她没有女儿,若是能认了你为义女,你也有个好些的身份……”
林颂鸾叹了一口气,怅然道:“若是小姨没给褚帅当妾室,我纵然厚着脸皮贴上去呢,可现在这样,哪家的主母能看妾室顺眼的?”
“我看老夫人不是那样的人,你想想那个柳姨娘,她生的孩子还不是被褚帅带在身边,这样有军功也能挣些,柳姨娘也穿金戴银的,看不出一点受磋磨的样子。”
林颂鸾抿了唇不语,过了一会儿道:“娘你给我买两个丫头吧。”
林太太小心翼翼的问:“你父亲是九爷的先生,叫他开口问九爷要两个不行吗?我看那叫随安的丫头就挺好的,人也机灵……”买丫头要花一大笔银子,他们家现在统共没有二十两银子,这将来林颂枫还要成亲,林太太都愁死了。
“随安不行,这府里的都不行,你想想,这府里的人都是向着府里的,我们纵然对她再好,也养不熟,不如从外头买了来,直接依靠我们,若是不好,重新卖了也不麻烦。”
林太太一向不敢反驳大女儿的话,闻言苦恼的道:“买人的事可以问问柳姨娘有没有相熟的牙行,可这买人的银子……”
林颂鸾道:“您看到炭房里头的炭了没有,这都是些好炭,虽然不是那些顶好的银霜炭,却也不便宜,烧火都没有臭烟味。咱们卖上一半,留下一半,总能支撑到褚帅进京吧,到时候小姨也来了。”
林太太一听立时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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