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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呀美女,请你吃糖葫芦。

不用客气的。

哎呀,我男朋友让给的,冬天就是要吃糖葫芦嘛,快收下!谢谢你拍的照片呀!

那串糖葫芦被塞进闻喜之手中,女生跑回男朋友身边,跟他同吃一串。

嘴角可能沾了些糖浆,男朋友用手指替她擦了下,似乎没擦干净,压着她后脑勺在路灯下飘落的梧桐叶中接吻。

她远远看着那个画面,旁边过去个大爷,手机铃声在响,是那首2008年很流行的《老人与海》。

夜风骤起,她站在原地,满地梧桐落叶被风吹着不停倒退,连同时间一起倒退回2008年的冬天。

2008年冬天,她十岁,为了成全妈妈的大义,离开从小长大的地方,从南华去西洲。

离开那天的飞机是晚上,爸爸开车送她去机场,也路过一条种满梧桐的路。

满大街都在放当时的流行歌曲,她降下车窗,夜风把梧桐落叶朝着她的方向吹来,街边的商店在放《老人与海》。

那会儿年纪小,听不懂歌的意思,却记得那个调调,也记得在那个调调里,她离开了家。

自我选择,被放逐。

而后,2015年的冬天,也在同样的那首歌里,在相似的街道里,相似的夜风里,相似的梧桐落叶里,她再一次感觉到了被放逐。

似乎没有人会坚定地选择她。

她永远都是次要的选择,是跟任何选择相比都会输掉的选择,是不重要的第二名,是永远的输家。

时间过得真快。

一转眼,竟然已经是2021年的冬天。

闻喜之低头,扯着嘴角勉强笑了下。

以后,她再也不想做选择题中不被选择的那一个。

这一辈子,只想成为填空题唯一的正确答案。

脚踝似乎还在痛。

闻喜之停下,脱掉高跟鞋,光脚踩在地面。

冬天的路面冰冰凉凉一片,放下去那一刻她就被冻得缩了回来。

干脆走到旁边,坐在马路牙子上,叫外卖送拖鞋。

不知道该填什么地址,转头看后面的商店名称,迎面车灯灯光一闪,两米远处停下一辆黑色大G。

车门被推开,陈绥从车上跳下来,手里提着那个她刚刚从外卖小哥手里看见的装药的纸袋。

闻喜之下意识就要起身离开。

陈绥一身黑衣,逆光走来,浑身肃杀气息,语气不容置喙

给我坐那儿。

加班。

作者有话说:

陈绥:再动?

沂沂今天是双更,大家别看漏上一章呀

这章也给大家发红包呀

第59章 起风

两年多的工作时间, 闻喜之习惯了服从上级命令,听见加班两个字会立即进入工作状态,领导指哪儿去哪儿。

夜风起了又起, 头顶梧桐树的枝叶被吹得唰唰响,飞花似的不停落下,掉在地面,又被风卷着跑远。

闻喜之重新坐下, 伸着左腿找了个不那么疼的姿势, 没再乱动。

陈绥在她面前半蹲着,毫不顾忌地抓着她脚踝检查。她往后缩, 他立刻抓得更紧。

闻秘书。纸袋被打开,他拿出那瓶云南白药喷雾摇了摇,睨她一眼, 这算工伤。

话落, 抓着她小腿往她脚踝上喷药。

喷雾有些凉,不同于红花油火辣辣的感觉,但她还是想起来那年元旦, 在岭安雪山额头撞到树上,他拿着红花油替她揉。

受伤丢脸, 总是莫名其妙在他面前出现。

脚踝忽地一热, 贴上滚烫掌心。

闻喜之揪着西装裤, 整颗心都揪紧。

陈绥把她的左边小腿抬起来, 搁在自己膝盖上, 垂眼认真地揉起来。

那块皮肤好像又开始变热, 但闻喜之不知道, 是药效开始发挥变热, 还是他的掌心太热。

她看着面前这个人, 眉眼低垂,骨相极佳,认真到像是在做一项科研。

残酷岁月似乎格外偏爱他,即便过去这么多年,也不肯在他脸上留下斑驳痕迹,反倒将他眉眼轮廓勾勒得更细致深邃。

总感觉,他脸上的肉更少了些,以至于轮廓线条变得更锋利冷硬。

不知道云南白药喷雾要揉多久。

过了会儿,闻喜之腰都坐酸了,不得不两只手撑在地面上稳住身体。

然后,也许是无聊,也许是好奇,也许是想找虐,她问:你是不是经常做这事儿。

陈绥手一顿,在她脚踝上重重一按。

闻喜之被他按得惊叫起来,听见他没好气地说:是,我他妈就喜欢犯贱。

小腿被他放下,喷雾被他收进外套口袋。

最后,她也被他收起来

没经过她的允许,强势地、自作主张地,穿过她的后背和腿弯,将她打横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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