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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老师还牛。
陈绥抬脚勾着凳子往后面拖了点位置,随意地坐下,往桌上一趴,看上去又要睡觉的样子。
闻喜之也不太明白,这人要睡觉为什么非得在学校来睡。
刚刚叫钱多多拿过来的笔记和习题册她还没拿过来,闻喜之只好轻轻敲敲她后背,等她转过头,哑剧似的用口型告诉她:笔记和习题册。
钱多多飞快地找出来她要的东西,轻轻地慢慢地悄悄地递过来,等闻喜之把推测的考点圈出来交给她,无声地说了谢谢。
就这么安静地度过前两节晚自习,最后一节晚自习,陈绥终于醒了。
看起来又没完全醒,歪头靠在墙上,像是在发呆,又像是在看着埋头学习的闻喜之。
闻喜之起先还能忽略,被他这么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转头看回去,带着点儿疑惑的表情。
陈绥不躲不避,迎着她疑惑的眼神,抬脚踩在她凳子的横杠上,单手支颐看着她。
好几秒,嗓音里带着点儿刚睡醒时的朦胧倦意开口
小文盲,啊,不。
闻喜之。
这么努力,打算考第几?
不知为什么,听他这么问,闻喜之忽然想起那个叫孙亦荟的女生。
那天钱多多把成绩单拿给她看,她第一眼就在成绩单的最前面看见了这个名字。
好巧,头一天晚上偷听了他们关于自己的对话,第二天在教室外面的走廊上就被孙亦荟撞掉了书。
先不论是不是故意的,总有点莫名其妙的孽缘在。
次次第一的孙亦荟,看起来,好像和陈绥关系匪浅。
如今陈绥又来问她打算考第几,虽然很可能只是他误以为自己是个学渣随口调笑,闻喜之也还是不可避免地联想到
啊,他该不会是为了那个孙亦荟来打探敌情的吧?
这么一想,闻喜之莫名其妙地看他都多了几分不顺眼,理都没理,自顾自低头学习。
陈绥却不依不饶地蹬了下她的凳子横杠:问你呢。
第一。闻喜之转头看他,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吗?
后面这句话到底没敢当面说出来。
挺牛。陈绥很轻地笑了下,倒数第一?
要你管。闻喜之瘪瘪嘴,声音压低下去,考个第一吓死你。
陈绥耳朵尖,她这句话声音说得很小,他却还是听清了,拖腔带调地回应:行啊,我等着被吓死。
因为陈绥回到教室,整个教室极其安静。
即便俩人说话是在课间,声音也不算很大,还有两边隔壁班级在走廊上玩闹说笑的声音做掩护,隔着一条过道坐在教室中间位置的孙亦荟还是听清了他们在说什么。
尤其是,闻喜之说出第一两个字的时候。
她并不了解闻喜之的真正实力,但闻喜之转学来的那天,在教室门口,教务主任沈一加跟班主任吴悠说的话教室里大部分人都听清了。
吴老师,给你送来个特别优秀的学生,西州一中转学过来的,年年第一,来抢你们班第一宝座了。
那个年年第一,孙亦荟不清楚,是班级第一,还是年级第一。
虽然南华一中实力强劲,是南华最好的中学,聚集了南华和附近市区的优秀学子,但西州一中也是美名在外,不分伯仲。
所以,如果是班级第一的话,孙亦荟并不太担心。
但如果,是年级第一
她没有办法。
孙亦荟假装掉笔在地上,借着弯腰低头去捡的间隙,朝教室最后一排靠后门的位置看了一眼。
闻喜之正在埋头学习,坐得很端正,脊背挺得笔直,直角肩,天鹅颈,侧脸轮廓柔和却又很立体,在灯光下肌肤白皙细腻,像是拢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而旁边的陈绥,懒懒地靠着白色墙面面朝她的方向坐着,虽然没看任何人,只是低着头玩着手机,却能让人恍惚间感受到,他们之间好像并没有那么多隔阂。
甚至,好像相对于其他人而言,他们之间有种,难以言明的亲近。
就是,少了那一层,陈绥对谁都冷淡、拒之千里之外的界限感。
孙亦荟捏紧从地上捡起来的笔,手指指尖用力到泛白,飞快地坐回原位不再看。
低头在草稿纸上无意识地乱写乱画,笔尖因为掉到地上摔坏,画出的线断断续续,再也不流畅。
细白的牙咬上下唇,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疼,满脑子都在想
他那样的坐姿,一定会把腿伸到闻喜之的座位,脚踩在她的凳子横杠上吧。
为什么,他们才不过见了几面,就能有如此亲近的关系。
就因为闻喜之长得很漂亮吗?
明明,她以前也想成为他的同桌,教他学习,可他怎么说?
我不喜欢旁边有人。
我讨厌别人教我做事。
离我远点。
而现在,他却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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