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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晨阳咬牙，掀开被子下床，脚刚沾地，皱了皱眉，他的衣服还穿在身上。

嗯？

正迷糊着，房门被打开了，莫晨阳抬头，愣住了：“旭哥？！”

言旭挑了挑眉，“醒了啊。”

莫晨阳觉得自己的脑子跟盆浆糊差不多：“这是你家？”

“不然呢？”

莫晨阳揉了揉太阳穴，开始往外走：“我走了。”

“不吃饭了？”

“不吃，”莫晨阳心里慌成了一团麻，季思还在家，他得赶紧回去看看：“回见。”

一到家，莫晨阳就知道为什么心慌了。

季思不在。

家里的灯都亮着，他的枕头在沙发上，还有季思的药，在茶几上放着，旁边儿还放着个杯子。

莫晨阳掏出手机给季思打电话，连续好几个，都是已关机。

他又悔又急，不经意间又看到毛毯上的一抹红，脑袋发蒙。

莫晨阳扶着沙发，盯着那点儿血看了好一会儿，给尚哲华打了电话。

陈启表示很烦躁，跟自家媳妇温存都不能好好温存了，这俩人轮流来骚扰，简直不道德。

尚哲华一脚把埋头苦干的陈启从身上踹下去，接通了电话。

莫晨阳让他定位季思的手机，尚哲华迅速的把查到的位置发了过去，然后把手机直接关机扔到了一旁。

“宝宝，你今天别想下床了。”陈启冷着脸爬上床，把尚哲华翻了个身，重新压了上去。

有人欢喜有人忧。

莫晨阳到了尚哲华发的地方后心脏都凉了一半，季思的车在这里，沾着血的手机掉在车座上，车里还有一滩已经干涸的血迹。

莫晨阳腿一软差点儿坐在地上，眼眶瞬间就红了。

季思，季思。

莫晨阳满脑子都是已经干涸的血迹。

季思不在，是被人救走了吗？

市区某医院。

林南坐在床边儿看着床上的男人，男人脸色苍白，呼吸清浅，一点儿要醒来的意思也没有。

昨晚一接到季思的电话，他就立马过去了，天知道在他看到季思满胳膊血，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时有多害怕。

自从莫晨阳和季思离开季家之后，他们就没再见过，谁曾想再见却是如此模样。

林南很想揍人。

季思两次自杀，都是在莫晨阳身边。

林南打开手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打给季江海。

病房里还有一对夫妻，住在门口，跟他们隔了一张床，挺安静。林南把帘子拉上，坐在床边儿等着季思醒过来。

明明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因为那个臭小子把自己折腾成这样。

林南心疼季思。

季思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失血过多让他的脸色还是苍白的。

“少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季思皱着眉，想坐起来，但是浑身没有力气。

林南体会到他的意思，把床摇了起来，又扶着他，在他身后塞了个枕头。

林南倒了杯水递给他：“喝点儿水？”

季思漂亮的桃花眼茫然若失，好一会儿才有了焦点，神色黯然，点点头，就着林南的手喝了两口水。

“要告诉季总吗？”林南抽了张纸，擦了擦季思嘴边儿的水渍。

季思摇头，张了张唇，声音孱弱：“不用，别告诉他。”

林南想问他为什么要自杀，莫晨阳对他不好吗？季思脸色没有血色，精神状态也不好，他不敢问。

“饿吗？”林南问。

季思摇了摇头：“不想吃。”

是不想吃，而不是不饿。

林南怕季思出事，也不敢出去，只好拿手机定了外卖，买了两份粥。

季思看着他，又像透过他再看另一个人。

“叫埃文来一趟吧。”季思突然想起来自己没带药。

林南“嗯”了声，又问：“现在？还是明天？”

季思皱眉，往外看了眼，天已经黑了。

“明天吧。”

“嗯。”

“把床摇下去。”季思咬了咬唇，眼眶微红。

林南照做。

季思拽着被子缩在床上，“我睡了。”

一闭上眼，心里那种失落和绝望就彻底猖狂起来，季思的睫毛颤了颤，很快的，枕头就湿了一块。

林南抿了抿唇，抬手轻轻在季思胳膊上拍了拍。

第二天，季思的脸色好了很多，早上还喝了一碗粥。

埃文看到季思的时候吓了一跳，他上次千叮咛万嘱咐，季思怎么还是出事了？

“怎么是你在这儿？”埃文皱着眉看着林南。

林南看了眼季思，拽着埃文到门外，简单把事情说了一下。

埃文透过门上的玻璃往病房看了一眼，季思正扭头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