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恻隐fūщёnщūмё(2 / 2)
哪儿来的力气,举起从刚刚就一直攥在手里的茶杯,重重地砸向他的脑袋,一道淋漓的鲜血从他额角蜿蜒而下。
就这一晃神的功夫,她手脚并用推开他跑了出去。
郑伟力不敢置信地用手碰了碰伤口,深切的痛让他彻底清醒,随之而来的暴虐像是要焚尽他的五脏六腑。
“等我把你玩烂了,我要让你知道死都是一种奢侈。”
周令姿一路跑到庭院,不断回头看那人有没有追上来,猝不及防撞到一个温暖宽阔的怀里。
“大晚上乱跑什么?”周崇礼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真真宛如天籁。
紧绷的情绪马上一泻千里,方才咬牙坚持不肯落下的泪水此刻也不由自主地从眼角挣脱,不一会儿便盈满整张脸,看起来尤为可怜。
“有…有人…想…”她语气哽咽,说的断断续续,完全连不成一句话。
周崇礼将她抱起,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背,舒缓她濒临崩溃的情绪。
“别怕,我在。”
说完便抱着她往屋里走,周令姿仓皇地抓紧他领口处的衣服。
不知为何,她有股不妙的预感。
郑伟力起身后没有追出去,而是等着周崇礼将人带回来。直到见到他的身影出现,他才满意地笑了。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
周令姿像是猜到了什么,却又不敢相信,即便周崇礼将她放到地上,她的手仍然紧紧抓着他衬衣,泪如泉涌,眼里满是乞怜与破碎。
她开口道:“求求你,不要……”
周崇礼漠然地看着她,将她的手从衣服上拽开,对那人尊敬道:“郑老。”
“崇礼啊,我做点什么你应当不会介意的吧?”
“自然,您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人在崩溃到极点的情况下是可以失声的,千言万语哽在她的喉间,她想说些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或许说出来也没用,一个玩物而已,随手扔掉或者送人有什么关系呢?
身上滚烫的温度越烧越烈,仅有的神志也被蚕食,她不愿再挣扎,就这样烧死或者死在哪儿都行,她累了,不想再做徒劳的事了。
随着灵魂的缴械投降,她的身体犹如一个空壳,眼中的神采已消失不见,麻木又空洞,像一朵被狂风骤雨摧折后残败的花朵。
周崇礼怎么也想不到,那一刻他竟然不忍心了。
这样姣妍的美丽应该肆意绽放在春日,无论如何也不该夭折凋谢在此。
郑伟力的手伸向她的肩膀,在他脑子里还在权衡利弊的时候,身体已经下意识做出了选择。
他开口道:“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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