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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现在说这些话,对她来说,没什么意义。
在她眼中,与商行舟有关的一切,都结束在海边那个盛夏。
快乐与悲伤,是过去的事了。
放下吹风机,温盏垂眼望着熄灭的手机屏幕,沉沉夜色之下,窗台玻璃倒映出孤独纤瘦的身影。
很久,她闭上眼。
都过去了。
入夜,气温降到零度以下。
一道玻璃之隔,室外开始缓慢地结霜,室内一盏台灯幽幽透过灯罩,垂落柔和的光晕。
商行舟靠墙,站着,划拉手机,身形在一旁投下高大的阴影。
坐了会儿,等不到涂初初回信。
站着,也不见她消息。
他的耐心好像流沙瓶里的彩色沙子,一点点流逝,又没法催。
烦得不行,想倒立。
发疯的前一秒,手机震动,涂初初语音消息回了过来:不知道,温盏没说。你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干吗不自己去问她。
商行舟咬牙,笑了声:我要是能问出来,我还找你?她不搭理我。
感觉非常不想跟他说话的样子。
他也没懂怎么会这样,想来想去,只能找涂初初,问原因。
涂初初骂他: 那就是你问的时间太晚了吧?你现在才想起来问,怎么不干脆等到她结婚再问?
商行舟一下子又坐不住了,抓头发:她要结婚?跟谁结,我都不知道,哪天?我去抢。
涂初初:
涂初初无语了:你听不听得懂人话。
商行舟话说出口,自己也反应过来。
他拉开椅子坐下,长腿微屈,叹息:我感觉她面对我的时候,总是不高兴。你说,会不会是她家里的事情,让她不高兴。
涂初初怜爱:你自己觉得呢?
商行舟自己也觉得,挺没逻辑的。
她在迟千澈和陶也面前很正常,只是在面对他的时候,会流露出想逃跑的样子。
她不喜欢他了。
商行舟坐立难安,陶也还在训练场边罚站,他起身拿外套,想,要不现在去拉上他,跑二十公里好了。
不过。涂初初忽然想到,我倒是想起另一个事儿。
商行舟拿外套的手一顿:怎么?
你不是问她家里吗?其实盏盏跟父母的关系,比之前好。涂初初说,盏盏去斯坦福交换之后,没多久,她妈妈跟过去陪读,把国内工作都放下了,待了一个多月才回来。她跟妈妈的关系,从那之后,变得还不错。
可以像正常母女那样交流,有时甚至算得上亲密。
商行舟坐回去,靠在椅背上,想。
那她妈妈陪读期间,一定讲了很多他的坏话。
杨珂不喜欢他,大学时就觉得他是个混混,差点没怼到商锐脸上。
为什么会叫妈妈过去陪读?商行舟低声,问,她怎么了?
生病了。涂初初话一出口就感觉说多了,赶紧模糊地找补,你别问我了,你去问她。
停了会儿,商行舟那头没声,只有他平稳的呼吸。
涂初初奇怪:但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她你俩遇见就遇见了,你别是还想追她吧?
商行舟扯扯唇角,轻笑了声,没说话。
涂初初忽然什么都明白了。
她心情一言难尽:你要不还是别祸害她了。
商行舟:怎么?
涂初初:你不知道,她当时喜欢你喜欢得有多辛苦。
商行舟再问。
涂初初不肯再开口,使劲逃避话题:我要睡了,明天考试呢,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祸害
从温盏朋友的视角出发,跟他恋爱,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吗?
商行舟垂眼,手指碰到外套口袋,触碰到小小的、硬硬的东西。
他拿出来。
流线形的,台灯暖橙的灯光落上去,跟一枚小宝贝似的,偷偷发光。
一只子弹壳。
他漫长地叹息。
很久,商行舟哑声:你把温盏号码给我,我现在去加她。
作者有话说:
盏盏:对方已拒绝并向你扔了一只狗
第49章 在哄
温盏睡一觉醒来, 口干舌燥。
西城空气很干,昨晚忘了开加湿器,她赤着脚跳下床倒水喝, 划开手机锁屏。
上午七点三十, 信息栏弹出新消息。
一条好友申请。
X。
简简单单的名字, 这么多年头像都没换过,还是那个拽里拽气的小学生照片,红领巾迎风飘扬。
眼睛里都写着:拽。
温盏手指在他头像上稍稍停留了一下,喝完水, 扣上水杯盖子。
点击忽略, 退出来。
打开朋友圈, 新的一天, 涂初初仍然是最早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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