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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温盏来不及看清。
她微怔,手心忽然不受控制地出了点汗。
她问:你在北京,真的没有别的事了吗?
没有。商行舟不假思索,转过来看她,怎么?
温盏定了定神,不再提别的,只是看着他的眼睛,轻声:来年春天,我们一起去玉渊潭划船吧。
商行舟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这茬,只说:好。
地铁飞驰,温盏移开视线。
手机微微震动,又有新消息弹出来。
商行舟垂眼,眼中光芒有些冷淡,单手敲字:「我不在北京,你找别人陪你玩。」
那头接二连三地弹新消息出来,他没仔细看,但大概能猜到内容。
他这位老同学,非常喜欢拿他妈说事儿,一会儿是阿姨要让你陪我啦,一会儿是我在北京找不到路啦。
总之理由多得不得了,他没什么耐心:「我刚在电话里说得不够清楚是吗?找别人,我没空,我有时也会打女人。」
说完,他一键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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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盏和商行舟多在上海待了三四天。
跟北京比起来,上海反而没那么多可以逛的地方,温盏倒是买了不少东西。
比赛结束后,丽思卡尔顿终于有空房。
商行舟搬过来,住在她隔壁虽然不住同一间,但两个人大多数时候仍然黏在一块儿。
入夜,温盏就摊在酒店里,一个一个地给商行舟数:这是给妈妈的口红,这是给爸爸的剃须刀,那是给室友带的五颜六色的巧克力豆
商行舟轻笑:还有给你男朋友的糖。
温盏像只小咸鱼,挂在床尾,偏头过来看他。
他凑过去亲亲,问她:你明天想去哪?
她想了想:去博物馆吧,听说有特别大的恐龙骨架。
好。商行舟顺手拍拍她的腰,去洗漱吧,早点起。
温盏哼哼唧唧在床上打滚,放在小几的手机忽然震起来。
男朋友。她小声叫他,给我拿一下。
商行舟闷笑一声,想逗她,瞥了眼,见上面的备注竟然是妈妈。
怕有什么急事,他随手拿给她:你妈。
那你先别说话。温盏坐起来,滑绿键,妈妈?
温盏。杨珂好像在回家的路上,让司机把车内音乐调小了,扶着太阳穴,有点头痛,你没跟费元嘉还有他妈妈一起吃饭吗?
温盏茫然:吃了啊,我刚来上海那天,就是跟他们一起吃的午饭。
我是说晚上。杨珂问她,我今天请他们吃饭,费元嘉说,他邀请你,告诉你饭局有几个上海高校的教授,但你没有去。
确实有这个事儿。
那晚,温盏跟商行舟在一起。
她思索一阵,无意识地又开始抠手机壳,想解释:妈妈,我觉得就算我去了,也不会发生
你想象中那种画面。
杨珂打断她,质问: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
温盏手指微顿,沉默。
室内空调暖气静悄悄地流动,她突然不说话了,肩膀微微向下塌。
商行舟察觉到她情绪不对,耸眉:温盏?
他声音不大,是杨珂听不到的程度。
温盏没回应他,手指蜷曲又放松,叹息似的,说:我在陪我男朋友。
杨珂以为自己听错:你说什么?
我男朋友生病了,我那晚在陪他,根本没打算去见费元嘉。她一字一顿,很固执地说,不管饭局上有谁,我都没打算去见,听清了吗,妈妈?
第37章 没走
疾风吹散树影, 枝头积雪晃动。
夜色中,砰一声响。
车停在大院门口,商行舟跟着下了车, 没往前走。
修长手指微屈, 把玫瑰金的箱子从车后备箱拿下来。
少年身形高大, 推着万向轮递给温盏,微垂着眼,很耐心地低声问:真不用我陪你上去?
不用了。温盏道了谢接过来,转头看岗哨, 声音有些闷, 我自己跟她说。
杨珂打完电话, 商行舟就帮温盏订了最快的回北京的票。
到家是凌晨, 空气森冷,岗哨卫兵站得笔直, 如同青松。
他收回视线:成, 那今晚要有什么事儿, 你叫我。
温盏点点头, 推着箱子走出去两步, 又回头:商行舟。
嗯?
谢谢你。
商行舟微抵了抵腮, 没说话,眯眼看她。
温盏还是那样子, 小小只,返程时穿了件红色牛角扣大衣, 白色的兔毛高领毛衣打底,整个人看起来元气满满, 毛绒半只手套背后是一对摇晃的兔耳朵, 很小女孩的装束。
但他总觉得, 她好像跟离京时,又有一点微妙的不一样。
看起来,现在比过去更加坚定。
他低声: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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