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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临江心道不好,若自己此刻被天魔门的人和小财神同时发现,不知道要引发多少风波来。他后退了半步,却想不出办法,一时无言以对。娑罗叶、娑罗华姐妹二人却动作极快,顷刻之间已破门而出,将百里临江的领子拎在手里:
“你是云梦山庄的仆役?大半夜的你在这里鬼鬼祟祟做什么?”
百里临江腹诽道,谁都不如你们天魔门的妖女鬼鬼祟祟。他牙一咬心一横,心想此刻自己穿着府中下人的服饰,这妖女姐妹俩虽然那夜和自己打过照面,却把注意力集中在聂不凡和折云生身上,不一定认得出自己来,便干脆装扮到底:
“小……小的方才路过,见院子门没有关严,只怕是遭了小偷,所以进来看看……”
娑罗叶朝院子里看了一眼,见炉子上的茶壶已快烧干,皱了皱眉头:
“定时刚才那烧火丫头笨手笨脚的,只怕是走的时候忘记了掩上门,连茶壶烧干了都不知道。”
娑罗华哼了一声:
“也许是真,也许是假。今夜云梦山庄遭不遭贼我不知道,可是少一张嘴少一分闲话,姑奶奶饶你不得!”
娑罗华纤长的手指用力,眼看就要插进百里临江喉咙里。青年装作手忙脚乱大呼小叫:
“老爷救命!老爷您认得小人的呀!”
小财神慢吞吞地朝外走着,淡淡道:
“山庄里百来号下人,老朽怎能一一识得?这两位是天魔门的护法上使,又是绝色的美人,你死在她们手里,倒也不枉了此生。”
娑罗华冷笑一声,当即就要把青年捏死,于嫣然却轻轻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一个无辜下人罢了,天魔门如此恃强凌弱,胡乱出手,成何体统?”
娑罗叶、娑罗华姐妹武功虽高,却似乎对于嫣然的身份十分忌惮,稍一沉吟,便将百里临江放开。青年捂着喉咙装作十分痛苦的样子,就要逃走,却见于嫣然从屋内翩翩走了出来。
百里临江心道坏了。他和于嫣然在怀璧山庄打过几次照面,甚至因为温别庄对于嫣然处处照拂而对其十分看不顺眼。他心想,若于嫣然看清了自己是谁,当众揭穿,娑罗叶、娑罗华姐妹焉肯放过自己?青年便不动声色退后两步,暗自运转残阳神功,打算等于嫣然一开口,自己就飞快逃走。
然而于嫣然跟在小财神身后步出房门,一双又清又亮的眼珠在百里临江身上打了个转,瞳孔猛地收缩一下,显然是将青年认了出来。然而出乎百里临江的意外,于嫣然转过头去训斥娑罗叶、娑罗华姐妹:
“一个小小仆役何劳你们出手?我知你们二人在天魔门久居尊贵,偏偏门主对我颇加宠信,你们心生不忿,故意要在人前出手向我立威,是也不是?”
娑罗叶娑罗华姐妹虽然对琅嬛魔女宠爱于嫣然颇多微词,但深知琅嬛魔女手段,又怎敢私下向于嫣然挑衅?姐妹二人立时瑟瑟发抖屈膝请罪。于嫣然冷冷看着夜空,下巴却朝着百里临江微微动了动,似乎在示意百里临江离开。
百里临江心中一动,暗想莫非于嫣然是在故意相救?她既然身为天魔门副门主,又为何对自己手下留情,莫非背后另有隐情?青年又不禁对于嫣然大为改观——当日在怀璧山庄,百里临江误以为于嫣然是其兄长于庸人,对这个娘娘腔的单薄小子丝毫不以为然。此刻他知道了于嫣然的真实身份,又知其不过是不懂武功的少年女子,却在娑罗叶、娑罗华两名妖女面前丝毫不惧,不由得暗暗敬佩。
百里临江装作十分害怕的狼狈样子,跑出上百步之外,假装两腿发软走动不得,却在树下暗暗运功,倾听身后院中的说话。却听三人正向小财神辞行,刚转身要走,于嫣然却踌躇道:
“敢问小财神可在歌夜城中见过一名疯疯癫癫的老道?此道人武功卓绝,法器为一黄金罗盘。小妹虽然不识武功,可是据这两名婢子所言,她们和这道人交手,认得他身上的玄门内功似是昆仑正脉。我们原本捉了昆仑青晓作为人质,本想押赴歌夜城中,请小财神代为看守——却不想半路遇到这老道士,竟出手将昆仑青晓劫走。在歌夜城竟有如此藏龙卧虎的人物,小财神可得多加上心为是啊。”
小财神听了,脖子汗水涔涔流下,暗想这丫头年纪不大,自己之前将她当成于庸人的幼妹看待,却不想说出的话句句都戳中要害。天魔门将昆仑青晓送到歌夜城,摆明了是将烫手的山芋丢给自己;这人质杀也不是放也不是,整个云梦山庄便被拖入天魔门的浑水里。这丫头弄丢了昆仑青晓,反倒一顶帽子扣到云梦山庄头上,让自己多加小心——小财神苦笑一声,连连点头:
“是是是,副门主提点得是。”
百里临江遥遥听着,暗想,怎么歌夜城除了自己师父之外还出现了另外的疯癫老道?若不是于嫣然用“武功卓绝”来形容此人,又说此人的法器是黄金罗盘,自己只怕要将这人认成逍遥子。青年摇摇头,心想逍遥子的功夫只怕还够不着天魔门的半根脚指头。只是使用黄金罗盘的道士极为罕见,既然此人身怀昆仑绝学,莫非此人和三思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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