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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温别庄脸上表情来回变换,聂不凡仰天哈哈大笑愈发得意,却听温别庄轻轻道:
“这情人血是怎么个取法?是割一刀就行呢,还是须得将全身的血取净了?这小子体内有本座的心猿锁,一时半会儿不容易杀死——莫非听霜剑以命换命,非要这小子咽气不可?再者情人血——是非要执剑人的情人不可?若本座从天下搜罗千万情侣,令其互相杀戮取其鲜血喂养听霜剑,是否也能达到同样效果?”
聂不凡听得呆了,半晌方喃喃道:
“温晏,老夫如今才是对你佩服得五体投地……寻常人听闻要杀枕边人,好歹也会挣扎犹豫,你却转瞬间杀人方法都细细思量过了……说你无情,六十年来你执念要救温笑,说你有情,你对最亲近的人却毫不心慈手软……”
聂不凡瞪着昏花的老眼,上下将温别庄仔仔细细打量了数遍,摇头慨叹:
“老夫怎么忘了,六十年前你在残阳道时,也是一般无二……当初那个死在你的手下,今日这个也是如此……”
聂不凡摇摇头,将铁杖从泥土中轻轻拔出,拄着走了两步,走到温别庄近旁,轻轻道:
“既然你执念如此,老夫也不隐瞒。老夫所知的不多,只知听霜剑起死回生需四件奇物:情人血,真龙泪,天外金和千年火。至于什么有效,怎么使用,那是你自己的问题,老夫概不负责。”
聂不凡“咚咚咚”地用力敲着拐杖,一路扬长而去,一边走一边放声大笑,笑声渐渐变成鬼哭狼嚎一般,渐渐几不可闻:
“曾向白云深处醉,却爱江渚伴花眠。若留当年明月在,不羡长生不羡仙——
百里临江见温别庄和聂不凡一前一后追逐而去,他本想追过去看看,无奈二人动作实在太快,自己稍一犹豫,二人身影瞬间变成天边的两个黑点消失不见。
百里临江摇了摇头,见折云生早已逃之夭夭,四下空无一人,便沿着原路返回。却不料城中小巷多如牛毛,且多数大同小异,他便不知不觉走上了岔路。一番七弯八绕,百里临江却见地势渐渐抬起——原来云梦泽一带,丘陵众多,以至于山中有城,城中有山。却见官道尽头竖着一座巨大的牌楼,楼上挂着牌匾,上书“福泽三楚”。牌楼右边延出一条窄道,细青石板铺出的小路沿着山势渐渐往上。小路两遍有商户的铺子,也有住户人家,相互夹杂。百里临江向上眺望,见遥遥在半山巅,陡然立着一座巨大的庄院。院墙上挂着十二支巨大的红色灯笼,将庄院外墙映得辉煌通明。他心想,这多半就是什么云梦山庄了。
百里临江左右无事,对小财神、金丑奴等人十二分好奇,又自恃武功今非昔比,便偷偷沿着窄道摸到云梦山庄近前。却见那院墙高达丈许,虽教寻常小贼知难而退,却难不住百里临江。他轻轻提气,只道能一跃而过,却刚到墙头,又见那院墙往上猛地涨高了一截。百里临江猝不及防,一口气没换上来,顿时跌落在地,差点把屁股摔成两半。他心下大奇,原来这庄院看起来一脉富贵景象,竟也暗藏玄机——难怪小财神十数年来名震三楚长盛不衰,又名列天机四子之一,果然并非泛泛富户。
百里临江挠了挠头,心想这法术其实平平无奇,可是若不知其中关窍却也难解,还是得回头问老温才行。他刚转身打算要走,却听转角处有人说话:
“孩儿他娘,我刚才打了个盹儿,醒来听见院墙那边有什么声音——怕不是云梦山庄遭了贼吧?”
百里临江听说话的人上了年纪,却有几分熟悉,挠了挠头,仿佛在哪里听过一般。只听另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声道:
“孩儿他爹,我刚才不也盹着了?若是有贼可不好,咱们过去看看吧?”
百里临江见旁边有几从树荫,便跃到树上躲避。不一会儿,只见气喘吁吁走过来一对老夫妻,正是那日拦下金丑奴轿子的吴氏夫妇两个。百里临江心想,他们俩怎么三更半夜跑到云梦山庄来了?莫非是等着和儿子吴玉书相见吗?吴氏夫妇两人老眼昏花,沿着院墙摸了一圈,仔细确认了四下无人,方才点点头:
“不是小贼就好,刚才多半是风吹动了石头,或者有猫吧?”
百里临江心下慨叹,暗想这夫妇两人为了儿子奔走多年,如今明明是云梦山庄亏欠他们,他们反倒还要替云梦山庄防贼——也不知是可怜人都心善,还是心善人都可怜。又听院墙转角“啪”的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开了个小口,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传来:
“阿爹,阿娘!”
吴氏夫妇又惊又喜,忙忙奔了过去,大哭不已:
“玉书我儿,你果然在这里。快跟爹娘回家去!”
却听那怯生生的少年音道:
“爹,娘,玉书在这里过得很好,金老爷和丑奴公子对玉书疼爱有加,玉书不想回去。”
百里临江心想,金窝银窝不如狗窝,旁人对自己再好,不肯回家算什么道理?他心中陡然生疑,便捏了个隐身诀,偷偷绕过墙角走到那老夫妇身后去。只见吴氏夫妇站在一扇小小侧门旁边,那侧门却并不开启,门上开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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