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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青离死了?”
几名年轻的青衣道士朝百里临江围过来,脸上带着怀疑的神色,似乎在琢磨他所说的真假。百里临江心道,若不是死者为大,谁愿意和你们这些昆仑派的家伙打交道。他哼了一声,手朝后山的方向一指:
“是真是假你们自己去看就明白了。沿着溪水往前走,过了两里地就到。”
他自觉消息已送到,仁至义尽,转身就要走,却不防为首那个矮胖的小道士在肩上一拍,却用了七成力道,显然是不肯轻易放行:
“既然是你说青离死了,就得带我们去看看。不然谁知道你是不是恶作剧,无端端跑来我们昆仑派惹事造谣?”
百里临江怒向心生,面上强忍不耐只是冷冷:
“你道小爷闲得无聊到处造谣?”
他抓住那道士的胳膊一推,却不料那道士往旁边一闪,反倒抓住自己的胳膊一拧。一旁的道士也嘻嘻哈哈围上来,在百里临江膝盖上踹了几脚:
“这小子看起来有几分眼熟……想起来了,这不是往日跟着镇上大叔来山上送柴的那小子吗?”
“你这一说我也想起来了,这小子当年就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几次被逮住偷看我们练功,还敢癞蛤蟆吃天鹅肉找小师妹搭讪……幸亏掌门师叔慧眼如炬,将这小子赶出昆仑,令他再不许上山。怎么,如今这人模狗样的倒也像个行走江湖的侠客了——你这衣服是从哪家当铺偷来的?又是从哪个不长眼的哪里偷学了什么武功不成?”
百里临江心下大怒,却又忌惮面前人多势众,一时并不好发作。他想起当年昆仑山上那抹亮色的倩影,模糊记忆中少女露出的微笑……心下不由得微微一痛,恨恨道:
“我师父他老人家的大名,说出来,你们这些见识浅薄的家伙也未必知道。你们说我说谎?好,我这就带你们去看。你们昆仑派看我不起,小爷我可不屑作那小人之举,让死人连个收尸的人都找不到。”
百里临江大步流星,带着那几名青衣道士到了后山,寻到青离的尸身。众人看到面前尸身被啃咬得稀碎的惨状,不由得面面相觑。一人道:
“这衣衫打扮,看起来是青离师兄没错了。要不咱们立刻去报告青晓师兄,等他发话再做打算?”
另一人立刻阻止道:
“你跟青晓报告有什么用?这人性子凉薄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头又要向掌门师叔嚼舌根,说我们不肯听他安排,又不遵守门规,纵容青离夜不归宿,反倒是我们的不是了。”
又有一人接茬道:
“说的也是,这青晓是大师兄,年资较长摆架子倒也罢了。偏偏青离是经座首席的远房侄子,死了哪个不好,偏偏死的是这个青离。回头青晓开脱了自己,遭罪的可是我们,不如——”
那几名道士眼珠子骨碌碌转,打量了百里临江一眼,将正要离开的他围拢起来。百里临江立时警觉,浑身汗毛直竖:
“你们要干什么?”
那为首矮胖的小道士嘿嘿冷笑:
“怎么这么巧,居然是你发现了青离的尸身,又这么好心,眼巴巴地跑来告诉我们——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是不是你杀死的青离?”
百里临江大怒:
“胡说八道!老子好心来告诉你们,给这臭道士收尸,你们居然冤枉老子杀人!”
他朝那道士推出一掌,竟是借了十成十的《参同契》功力。那道士年纪虽然与百里临江相当,却是昆仑派精挑细选的上乘之资,又自幼修习玄门正宗心法,功力自然不弱,虽然猝不及防,却也堪堪擦着掌风劲气避了过去。那几名道士见百里临江这一掌颇有几分内劲,掌法出奇未闻,不由得大吃一惊,彼此之间打了个眼色,生出几分狐疑。
那矮胖道士推开几步,嘻嘻一笑,拱了拱手:
“百里兄台,何必这么认真生气呢?我们师兄弟不过是开个玩笑,试探试探你。你与我们昆仑派渊源颇深,怎么会残害青离师弟?其中一定颇多误会。敢问你师承何门?说出来,也算我们不打不相识,彼此又深入了解一层。”
百里临江当年见惯了昆仑派诸人对自己的呼来喝去,突然见这人前倨后恭彬彬有礼,倒有几分不知所措起来,连连摆手:
“你们这些人不胡乱欺负人,我已经要念经烧香感谢玄武大帝了。我师门嘱托过,不可轻易在人前泄露家师姓名,何况我恩师他老人家方外仙人,在江湖中并不闻名。如今青离你们也见到了,在下分内之事已尽,告辞!”
百里临江话音未落,脑后一阵寒风已至。他大惊失色,刚要闪身避开,手足腕上却是一凉,竟被拂尘的细丝卷住,背后立时中了一掌。只听他身后哈哈大笑,不知何时绕到自己背后的几名道士走了出来,与那矮胖道士站成一排,上下打量着百里临江:
“师兄,这家伙可真够蠢的,你说几句恭维话,他就当了真掉以轻心,竟然连我们走到他背后都没有察觉。”
百里临江呕出一口鲜血,怒道:
“你们这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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