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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这儿四下无人,咱们悄悄说话,千万别让外人听了去。这昆仑派的小道士去年来请庄主修造大帝金身的时候,就和莺歌、燕舞姐妹两人勾勾搭搭眉来眼去。这下倒好,一夜未归离奇失踪,闹得人心惶惶流言四起,我看和这姐妹两人脱不了关系。”
百里临江听着,心中暗道,昆仑派的小道士?他忆起昨夜所闻所见,恍然大悟,莫不是那个和莺歌拉拉扯扯的小道士青离?听青离的口气,像是和莺歌极为熟稔,但反观莺歌,似乎不愿意和青离扯上任何联系。百里临江心想,这怀璧山庄规模之大,四周荒山野岭,或许是小道士贪玩在山间迷了路,也未可知。又听另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
“莺歌平时待人接物和和气气的,我倒不讨厌她。可恨的是那个燕舞,借着自己生得美,读过几年书,又受庄主宠爱,竟然把自己身份摆得比往日那些管事姐姐们还高,也不管自己来这里不过两年,倒对咱们颐指气使起来了。”
之前那人接话道:
“庄主也是奇怪。按理说,之前的管事姐姐们,自庄主年少之时便已随侍在侧,在怀璧山庄里也有十数年的光景了,一向也不曾犯什么大错,怎么去年庄主心血来潮,突然就把她们打发走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
那个娇滴滴的声音突然放低,仿佛在透露什么难以见人的秘密:
“说起来,我也是听其他姐妹窃窃私语,你可千万不要传出去——”
“你倒是说呀,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
那个娇滴滴的声音停顿了一下,仿佛犹豫要不要说下去:
“我这些年来,断断续续有耳闻,玉沉水榭有闹鬼之事——”
“闹鬼?你可别开玩笑了,好端端的怎么会闹鬼?”
“我可不是开玩笑,不止一个姐妹遇到过了,说是半夜在玉沉水榭附近,听到有‘咚咚咚’,像是什么东西在撞击发出的声音。”
“那有什么奇怪,玉沉水榭在断崖旁边,或许夜间山风太大,吹动了檐下铁马,又或是屋上瓦片不牢,让路过的人听错了?”
“或许吧……可是你不觉得奇怪吗?庄主从来不许人进入玉沉水榭,从去年开始又把自己关在水榭里闭关,除了燕舞以外,半个人影都不肯见;那些管事姐姐们接二连三被打发,都是因为被庄主召入玉沉水榭,却莫名其妙笨手笨脚犯了错——”
“那……那也不能证明,玉沉水榭里就有鬼吧?若是有鬼,难道庄主就不害怕?”
“你不知道——”
那个娇滴滴的声音又沉了几分,带着几丝颤抖:
“你知道她们传说,玉沉水榭里的鬼是谁吗?”
“是谁?”
“柳惜欢——”
“是他?”
那人大吃一惊,喃喃自语了几句,又忙道:
“不可能。柳惜欢是庄主当年的未婚夫,不是说——不是说,当年柳惜欢移情别恋,成亲当晚抛下庄主,和二小姐私奔了吗?这么多年二小姐和柳公子杳无音讯,我还以为、还以为……”
“你一定没见过庄主擦拭那把剑时候的眼神吧?”
“听霜剑?”
“没错。每次庄主擦拭听霜剑的时候,眼神里就流露出甜蜜又怅惘的神情,就好像她并不是在擦那把剑,而是见到她最心爱的人一样——”
“你的意思是……”
“传闻说,江湖上之所以再也没见到柳惜欢的身影,并不是因为他隐姓埋名,而是因为他早已成为了听霜剑下的亡魂!”
百里临江在一旁静静倾听,觉得十分奇怪。按温别庄所说,听霜剑自从六十年前峨眉金顶一战以后,便流入凡间下落不明。若是柳惜欢早已葬身于听霜剑之下,为何江湖上却并无听霜剑的传闻?他想想又摇摇头,或许怀璧山庄隔绝于世,故而世人对听霜剑早已现身一事一无所知,亦未可知。他又想,昨夜自己在玉沉水榭见到的幻影,那女子口中所唤“柳郎”,莫非就是柳惜欢?若是柳惜欢早已葬身剑下,君逸兰又何必郁郁寡欢?何况就算闹鬼,君逸兰又何必将自己的贴身侍婢一一逐出山庄,难不成害怕鬼魂会说出什么秘密不成?
百里临江胡思乱想之间,却听得两名婢女的脚步声渐渐远去。他早已躺得浑身发硬,干脆爬起身来四处闲逛活动手脚。这怀璧山庄内外并无院墙相隔,百里临江得了《参同契》相助,内功大有进益,不知不觉信马由缰,一口气便在山岭中走出数里之遥。但见周遭鸟语花香,树木葱茏参天,一条清澈的溪涧在林间流淌,宛如用碧色绸缎精心剪裁出的一条丝练。
百里临江忽然见半空之中飘来几只蝴蝶,沿着溪水飞了一会儿,便降落在一从灌木里。他定睛一瞧,才发现那竟然不是灌木,而是几块岩石,上面密密麻麻停满了蝴蝶,远远看去竟然像是灌木的枝叶一般。他心中大感奇怪,忍不住向前走了几步,鼻中闻得一股浓浓的异香,又像是带着某种腥气。
百里临江心中觉出几分异样,却忍不住好奇心作怪,足下不停仍是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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