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啊吐啊就习惯了(2 / 2)
不断催促司机快点,抱着怀里的人像一滩冰凉水,没有一点常人的温度,他从未这么慌乱过。
当他进来看到人满脸血安静的躺在那里时,他以为人已经没气了。就算现在他也不知道……
他颤抖的手按在那薄弱平静的胸口上,努力的感受什么,又将耳朵紧紧贴下去听,脸上的表情有些惊恐,他抬起来,拉开了莫泽的上衣,再将耳朵贴在凉软的皮肤上,过了好几秒才听见微弱的“噗……”一声,轻得下一刻快消失。
不要停,不要停……
凌燃咬牙切齿,为什么,为什么傍晚的时候要赌气,为了面子死活不肯说一句软话,如果他跟着他的话,是不是不会被他们这样对待……
突然目光又移到一旁坠落的手腕,上面破破烂烂的割痕,伤口里镶嵌的玻璃在车灯内折射着微光,整只手都是血。
凌燃颤抖的捉起那只只有他一半大小的破烂手腕,将它小心放在自己手心,血腥味在车厢里弥漫,他闻到了名为“心痛”的东西。
他一直以为莫泽是自己手边可以随手丢弃的玩具,坏了也不心疼,他这19年来肆意潇洒从不会为别人而停留,可这次,他发现他高估了自己的洒脱,原来自己不是不会在意的,只是高傲蒙蔽了自己的双眼,事到如今,他才发现了内心早已深根发芽的感情。
傍晚分别后他还在气头上,但渐渐冷静下来,他就开始让人去查莫泽的病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别人把莫泽的住院记录和病历发给他时,他呆住了,简直不敢掌心自己的眼睛,滑动的指尖在颤抖。
好严重,心力衰竭晚期,身体各个器官也有衰竭的现象,手术记录看的人心惊胆战,为什么人都病成这样了还能若无其事呢?
不久前才心脏停跳濒死抢救,身体还没恢复就出来晃荡,为什么?
而且他还割腕……
凌燃觉得呼吸都像带着刀子一样,不敢用力,他不敢再想下去,他只觉得心头非常的慌乱,很怕怀里的人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去了。
那些人怎么能对这样一个病重的人下手,这样破烂的心脏怎么禁得起他们这样折腾。
“真是群畜生!”凌燃低吼一声,眼里充血,拳头锤在车窗上,吓了司机一大跳。
他也是。
他想起自己之前和那群人没两样的肆意亵玩他的身体,践踏他的人格,想起莫泽那时候看似无所谓的表情,再看着现在手腕上的伤痕,他觉得心脏在滴血。
他们这些人,他身边的所有人,到底对他造成多大的伤害?
凌燃抬头看着窗外繁星点点的夜空,唇颤抖着,搂住怀里奄奄一息的人,期待着快点到达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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