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气恼（2 / 3）

第一次来，只隐约记得一个大致的方位。夜色里，他就朝着高空那个亮着灯的尖塔走去，等到了塔楼下，便都是熟悉的路了。

走了几十步后，西亚才想起一个要命的问题。现在这个时间点，宿舍楼是不是已经熄灯闭门了？周围只有稀疏的路灯，远处虽然还有好几幢楼零星亮着灯，但似乎都不是宿舍楼，只是一些教研楼。

上头的冲动逐渐降下，西亚走路的速度越来越慢，到后面，已经忍不住环着胳膊在龟速挪动了。真是糟糕透顶的状况，身体难受不说，晚间的气温还这么冷。西亚想要看一下时间，却发现终端并不在身上，真是一点都不意外呢。

可恶的艾伦，可恶的希德利斯。他们把自己当什么了，一个个的，完全没把他的尊严和意愿当一回事，才会做出这么荒唐过分的事来。

艾伦那伏小做低的姿态，那可怜巴巴的眼神，明显是又想撒着娇和稀泥糊弄过去了。西亚可没有忘记艾伦箍着他时说的那些混账话，以及刚醒来时看向他的那个阴沉眼神。

自己才和他做过一次，他就变得这么凶，行事也愈加霸道，以后还不得变本加厉地控制自己，折腾自己，连照顾他的时候都可着劲找机会欺负自己。想到艾伦抱自己去尿尿时还一边说荤话一边用手指插他的小穴，西亚觉得更气了。

难怪休息了近一天一夜，都用治疗仪处理过了，那里还那么难受，全是被艾伦照顾出来的。

还有希德利斯，都那种情况了，还要盯着他看，还莫名其妙喊他的名字。那眼神，好像是他做错了什么似的。明明一直都是他……凭什么那样看他，是故意要吓唬他，让他心烦吗？

西亚生气希德利斯不合宜的行为，气自己丢了大脸，也气自己当时莫名的心虚。最关键的，是他用怒气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羞耻。

身体难受，又处于极度不舒适的环境下，导致西亚的心态也变得极差。越想越气，越想越难受，越想越是别人的错。

本来还想着要不要回去拿终端，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念头，今天自己绝对不要看到那两个人了。等到了宿舍楼，就和舍管值班求求情，玛丽脾气好，应该不会把他关在门外。

等明天艾伦把终端给他送来后，他一定要问来艾伦那个严厉师父的联系方式，有事没事就打个小报告，看艾伦还敢不敢乱跑。

一股冷风吹来，西亚不禁打了个寒颤，自己应当是不小心走岔了路，绕了个大弯，走了这么久还没到达标志建筑楼下。他有些难受地用手捂了捂冻红的鼻子，看了看还在远处的明亮塔尖，对着眼前的两条路犯了难。

虽然知道最终总能走到目的地，但是想到可能的冤枉路，西亚就烦躁得眼皮直跳，主要还是身体实在难受得厉害，越走越觉得手脚虚软。

恰在此时，远处隐约传来喧闹的人声，像是有十数人正笑闹着结伴同行。西亚几乎没有怎么犹豫，就向着嘈杂人声的那条路走去，想着问一下时间和方向。

若是偏僻小路上只碰到一两个人，西亚可能还会防备退避，但是这样一群人簇拥着过来，西亚便基本没有什么担忧了。在人群中，总是更有安全感的。

走了没几步，果然就看到了一群穿着校服的高个学生，具是精神奕奕，三五成群地凑在一起边走边聊。这样偏冷的深夜里，他们却大多只是将外套随意敞着，甚至有不少只穿着短T。

这些人都汗涔涔的，兴致很高，看起来应该是刚刚运动归来。他们的气质神情，简直明晃晃地发散着alpha的气息，即使西亚闻不到信息素的味道，也绝不会认错这些人的性别。

而当西亚与他们面对面相互接近时，或者说更早，在西亚身上的信息素能被感知到时，这些alpha竟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他，眼神莫名，但绝对算不上友善，有几个甚至露出了烦躁的神色。嘈杂的话语声突然消失了，空气中是令人不适的乍然寂静。

西亚原本想要问话的动作卡住了，本能地往路旁让了让，低着头安静地等待这群人与他错身而过。似乎有好几道好奇揣测的视线从他身上一扫而过，伴随着模糊的议论声逐渐远去。

“两种信息素？”

“等级还挺高的……”

“其中一个是不是有点像……那个谁的？”

“在学校里还搞得这么……”

“哈哈哈，厉害哎……”

“长得是挺……”

“这么小小一个……和两个……”

“所以说厉害啊……”

那些人的话语中全是好奇的刺探，还带了一些微妙的暧昧恶意。西亚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自己忽略的地方——信息素阻断剂失效了，果然是低品质的货，明明应该还没到48小时的……

西亚已经没心力失望于产品的质量。听那些人的意思，自己身上竟然缠绕着两种alpha信息素，一个是艾伦的，那另一个就是……怎么会这样呢？希德利斯明明没有怎么碰到过他啊……

西亚将头垂得更低了，迷迷糊糊思索着，还要回宿舍吗？或者还是回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