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1 / 2）

1.

灰沉沉的天空笼罩在这个城市的上方，阴云蔽日，天空中逐渐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闪电一闪而逝，隐约能听见雷声，这是要下大雨的征兆。

一个长发女孩背着个破旧不堪的书包在雨中漫步，小雨打湿了她的白衬衫，里面的运动内衣若隐若现。她身上没有一丝赘肉，肌肉不会太发达，不会给人强烈的压迫感，优美的肌肉线条散发出力量的美感，竟叫人一时忽略了她的性别。

她停下了脚步，走到一个角落。女孩五官精致，却面容枯槁，脸上长满雀斑，嘴唇发白，黑眼圈浓厚，戴着双黑框眼镜，看上去就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女孩。她从书包里拿出卸妆产品，不出十五分钟，脸上的面容便恢复如初，雀斑和黑眼圈统统消失不见，特意化的憔悴妆容卸掉之后，艳丽的容颜便显露了出来。她迅速收起卸妆物品和脸上的无框眼镜，随便整理了一下衣服，快步走向马路对面的理发店。

“叔，我回来了。”女孩推开理发店的玻璃门，朝里面喊了一声。

坐在沙发上正玩着手机的中年男人闻声抬头，往门口望了一眼，随即低下头，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嗯。回来了，去吃饭吧，我吃完了，不用管我。”他顿了顿，既而抬头看向她，“还有，衣服换一下，别感冒了。”

“好。”女孩随意地应了一声，走到最里边的厨房，给自己盛了碗饭，夹了几块土豆，舀了勺鸡蛋羹，端着碗走向沙发旁，在中年男子身边坐下。她在吃饭前像往常一样问了句：“爸呢？还没回来吗？”

陆炎看了看时间，颇为疑惑：“都快七点了，你爸他怎么还没回来？平时六点都该回家了，最晚也就六点半到家。今天怎么回事？小栀，打电话给你爸问问。”

“嗯。”陆箜栀点点头，拿出手机就开始打电话给她爸——陆焱。

“嘟嘟嘟——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the　subscriber　……”手机里传来一阵阵催挂音，陆箜栀放下手机，转身对陆炎说：“叔，爸爸的手机关机了。”

陆炎皱皱眉，叹了口气：“唉……小栀，你先吃饭吧，我去打电话给你爸工厂那边的人问问。”

“喂？”

“我是陆炎，陆焱他弟。”

“陆焱他弟？你可总算来电话了……唉……你快过来吧！陆焱他出事儿了！”

“我哥他怎么了？”

“陆焱他这几天在工地装修做事，今天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坠楼了……”

“等会儿……你说什么？”

“唉……陆焱他……现在医院，你快过来吧……医生说他……当场死亡……”

“哦……哦……我我……现在马上就过去，他……我哥他现在在什么医院？”

……

2.

“小栀……叔现在有事要办，你帮我看店。”陆炎的眼眶有些红，声音微微颤抖，强制压住所有的负面情绪，朝着眼前快要成年的侄女微微叹了一口气。

陆箜栀定定地看着在一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的男人，语气平静地道出他想隐瞒的事情：“叔叔，我爸出事了。还是在工厂出事的，是不是？”

陆炎没有说话，只是摸着她的脑袋，自言自语：“你爸他啊……他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他怎么可能……”他突然不愿再说下去了，沉思了一会儿，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继续说道：“小栀啊……你爸他……他去世了……你乖乖待在这里，叔去办理下事情，今晚可能要很晚才能回家。十点一到，记得关店。”

“好。叔，那您能告诉我，爸是怎么去世的吗？”

“坠楼。”

陆炎走后，陆箜栀拉下卷闸门，把所有的大灯都关了，独留一盏小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她坐在那盏小灯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相明艳，眼尾上翘，眼尾下方有一颗泪痣，加上那双狐狸眼，显得更加魅惑，勾人心魂。

她抓起柜子上的剪刀，对着镜子把自己的留了三年的长发毫不留情地剪掉。陆箜栀双目无神地看着镜子里头发乱糟糟的女孩，半晌，她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笑容敛去，她的神情骤然变得疯狂而诡异。她慢慢蹲下身子，双手抱着脑袋，肩膀一抖一抖的，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她开始喃喃自语：“不要逼我回到那个地方……可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养父死了，单靠陆叔事情是办不成的……只好把计划提前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再也不会分开了……”

陆箜栀踉踉跄跄地走进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密码盒，熟练的打开密码盒，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沓照片。那一沓照片的主人公都是同一个人——一个长相俊秀的男生。每张照片的背后都写着同一个名字——常瑄储。

陆箜栀盯着那些照片盯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回过神来。她把密码盒里的钥匙插进下层抽屉，从中取出一张易容面具、一个假发、一个变声器和一部老旧的键盘手机。那张面具的脸竟是照片中男生的脸，相似度高达90％，几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