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2 / 3)
地靠在躺椅上,只在腹间围了一条浴巾,而一个穿着暴露的女人正跪在地上为他按脚。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落地窗外PrivaSea的灯红酒绿,并没有回头看那来人。
“你确定打中了穆子清?”他问。
“是的,议员先生。”站在屋内的男人一身黑衣,浑身被雨淋湿,雨珠此刻正滴滴答答地掉在地毯上,毕恭毕敬地回答道。
“死了吗?”
“没有,她的人挡得严严实实,不过确实击中了她。”狙击手位置暴露后,他最后一个走,只是为了确认穆子清倒下。
“我还以为能看到她的讣告呢,打中了也好,新闻一出,内阁就会让她强制修养...”他磕了磕手里的纯锡制长柄勺,得逞地冷笑了一声,“最起码个把月,我都不用看到这个小贱人,给我哥找不自在。”
门外传来脚步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钟阳一面笑着一面走进房间:“刚看见手下人拿了纯格兰利威,我就知道是宋议员来了。”
他在宋有时旁边坐下,一同看向窗外的雨:“宋议员未来多时,怎么在这雨天光顾?”
“我哥最近不待见我,来躲个清静。”宋有时不耐烦地把脚边的女人踢开,将桌上的锡盅往钟阳那儿推了推。
钟阳的笑容一僵。
“啊,是我忘了,钟老板早就不碰这个了。”宋有时干笑两声。
钟阳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他不动声色地帮宋有时倒上酒,没应他刚才的话,而是转移了话题:“刚在门口听你说讣告,谁的讣告?”
“讣告是早晚的事,不过很快会有个大新闻,钟老板不如先听听?”
宋有时势在必得地笑了。
半山,日暮里。
凌晨四时许,雨渐渐停了,处在半山的日暮里将在几个小时后,如常地迎来日出。一切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它静得只剩路灯下飞蛾扑腾翅膀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熟悉的檀木香气味令穆子清安心,然而沙沙的摩擦声隐约传至耳边,像粗糙的磨砂纸一顿一顿地擦过光滑的墙面。
她额角的神经一跳,警觉地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伸手要从枕头下摸枪,然而这一系列习惯性的动作却牵扯到了伤口,钻心的疼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你别动。”白攸宁放下手里的东西,蹙起眉毛看着她,“刚给你做好缝合。”
床头灯的暖光打在他身后,在他身上镀了层绒绒的金色,柔和了他原本清瘦的棱角。他的手指纤细修长,骨感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让人禁不住回想他手持手术刀的模样,那仿佛就是他天生该做的事情。
穆子清看着他放下的苹果和水果刀,才意识到是自己神经过于敏感了。
仅仅是一句话,几声轻响,门外便有了把枪的动静,白攸宁和穆子清对视着,都听见门外的人叫来了林忱。林忱满脸疲态,只穿了件单薄的衬衫,袖口挽着,衬衫上留有几道压痕,少见这般失态的模样。
“子清,感觉怎么样?”林忱声音有些哑,眼里满是担忧。
“好的不得了,像被凿了个窟窿。”穆子清缓缓靠回床上,调侃自己道。
林忱对她的这番话见怪不怪,他看向一旁的白攸宁。削了一半的苹果渐渐氧化,锈得像那间车站里斑驳的墙壁。白攸宁对上他的视线,识相地起身退到门外。
“这个人怎么在这?”穆子清指了指那人的背影,问道。
“这件事情你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所以我没通知私人医生。幸好边医生当时在那间车站,能解我们的燃眉之急——”
他抬手捏了捏眉心,忍不住想起方才白攸宁游刃有余地清理弹片。
“你当时情况很危险,需要及时清创和缝合。”
“是姓宋的人干的吗?”穆子清眯起眼,敢在这个时候动手,不是一般的政敌。
“是宋有时。”林忱点头。
“宋济源的弟弟?”那双好看的眸子瞥过去,这个答案在她意料之外,她陷入沉思,在脑海里寻找关于这个人的记忆。
堆积在山顶的云团终于散去,窗外的天幕渐渐微亮。
林忱看了眼窗外,走过去将厚重的窗帘拉上:“你先别想这么多,只管休息,我会安排你所有的行程延期。”
“那你怎么跟排程办公室解释?”
“说你只是普通感冒。”
“这个医生会留在这儿吗?”她望了眼门外白攸宁消瘦的背影。
林忱迟疑了一瞬:“我想他是安全的,但我会尽快调出他的资料。”
“我去班朗街,明天早上过来。”看她醒了,林忱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接下来要去班朗街处理其他工作,林忱替她掖好了被角,关掉了床头灯。
房间重新陷入黑暗,倦意涌上来,她的头愈发的沉。她相信林忱的每一句话,却不相信那个医生不会对自己造成伤害,但她有意观察了所有可能会让他暴露的细节,最后确定他暂时并不危险。
她想,一定是药物的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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