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2 / 2)
个姑娘穿着水粉色的勒墨族传统服饰,眉毛扬得高高的,用当地方言耍山调:“年年三——月,有个三月街,四方八面各个民族男女老少,吆着马车叽——哩嘎啦叽哩嘎啦坐——着小船,歪得皮儿贴儿歪得皮儿贴儿,热个闹那个闹,赶到这——方那个来,哎——呦。啊姐姐呦,三月街上街前街后街左街右,只见轱辘团转团转轱辘,摆着苏油、草药、核桃、弓鱼、乳并乳扇、丝线、花木、草帽,哎呦——老实热闹罗——你们瞧街心里搭了个大戏台,唱歌跳舞绕山林,大爹大妈笑得笑眯眯罗,大哥大嫂已瞧得拍手又叫那个好呦。我邀着我那亲上加亲,亲上落亲的大姐二姐三姐四姐五姐七姐八姐九姐十姊妹嘛,这——边瞧瞧那——边望望,过了苍山来到洱海边,阿姐姐呦——我们抬头望见三塔寺上红旗飘,望花溪里鲜花开那个鲜花开……
柳乐卿听得兴起,才用手机录了一段,就被一队过路的人打断了,原来是给会场搬花的供应商。
领头的汉子从柳乐卿和玛尼佳身边匆匆走过,把花放到目的地后又匆匆折返回来,冲着另一个正在走近的男人喊道:“老板!搬好了呦!望背喽(我们走了)!”浓浓的勒墨族口音。
“辛苦了,你们走吧!”那个走近的男人身影高大,用的是带点玛理本地方言音调的普通话,声音很是清澈透亮。
柳乐卿听到这个声音,却仿佛被一桶冰水从头浇下,在暖春时节如坠冰窖。
唐晓安!这声音她一辈子都不会听错!怎么会是唐晓安?
他从前恶魔般的低语还在耳边,柳乐卿觉得自己应该迅速逃离,然后永远不来这条街。
可她的双脚仿佛像灌了铅一般一动也不能动,一旁的玛尼佳看到了正在走近的唐晓安,轻轻晃着柳乐卿的手臂和她说悄悄话:“乐卿姐!你看,那边有个帅哥!”
另一头的唐晓安结了搬运工人的尾款,一抬眼,眼前正是三年没见的柳乐卿。
一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卿卿气色比起三年前好多了,变漂亮了,好像又胖了点……
她怎么会来滇南呢,不会是我的幻觉吧……
唐晓安心如擂鼓,下死眼盯着柳乐卿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一时福至心灵,他随手抄起脚边花筒中的一束鲜花递向了柳乐卿。
“好久不见。”
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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