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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蓝色的房间,一张双人床,洁白的床单和柔软的羽绒被,北面有一扇窗,阳光透过鹅黄色的窗帘,把窗台上一株植株的影子拉长,投射在窗前的单人沙发上,同时在屋内撒了一地暖光。
这是今天的拍摄场所,场务们来来回回的忙碌着,布置场地,安装打光板,和摄影安置摄像机,装滑轨和支架,嘈杂的人声打破了这个蓝色房间的静谧,副导演把剧本卷成筒,一手拿着,慌慌张张地从外面走进来,焦急地问,“好了没?”
“快了快了,”回答他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青年,烫着卷发,头发显出一种劣质的黄色,他冲着副导演谄媚的笑,递了瓶矿泉水过去,“导演您先歇着,这边马上好。”
周副导显然很吃他这一套,接过水,用卷着的剧本敲了敲他的肩膀,“演员马上就位了,你们手脚麻利点,别出岔子。”
然后转身出去了。
这里是一个三级片剧组,预备拍一部大尺度文艺片,以同性电影为噱头,靠卖肉赚钱。项目是荣星电影有限公司的,主演之一是公司的招牌,去年当选了年度最受欢迎男演员的裴杭。
在色情产业相当发达的K国,荣星公司也算是小有名气,不仅是因为拍过许多受欢迎的片子,还因着某些神秘传言,据说荣星公司的老板是某黑帮龙头的亲信,背后的势力盘根错节,织成一张严密的大网。
此时裴杭刚刚坐着他的保姆车到达拍摄现场,他要去见导演,身后是助理小庄,拎着包,屁颠颠跟着他。
裴杭身材很好,肩宽腰窄,一身漂亮的肌肉,是为了工作长期健身的成果。185cm的身高,72.5kg的体重,再配上一张帅气英俊的脸,本是有些严肃的面相,但偏又长了一双风流多情的眼,是浪子会有的模样。
他和导演打招呼,因之前有过合作,两人很熟,他喊:“郑导。”
导演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拍他的胳膊,“裴老师,嘿,您来的可真早,正好,一会儿的拍摄场地收拾好了,要不您先去熟悉熟悉?”
裴杭笑了,一边脸露出了一个浅浅的梨涡,他说,“成,我先去看看。”
小庄在一边忙道:“哥,那我在这儿等你吧,有什么事随时叫我。”
裴杭点了点头,冲他笑了笑。
今天走的戏很简单,没多少台词,自由发挥的空间很大。他走进那间淡蓝色房间,环视四周,伸手摸了摸铁艺的床头,又用手掌按了按铺好了白色床单的床垫,弹簧的,质量很好,手抬起来,原本规整的单子上留下了几道环形褶皱,他细心的给抻好。又走去窗台边,单人沙发不是很结实的样子,看上去导演大概不打算给它太多戏。裴杭思忖着,掀起窗帘,窗台上摆了一盆多肉,红陶的花盆托起翠绿的一丛,阳光下显得饱满而可爱,他没忍住摸了摸,是光滑干燥的手感,挺好玩,他想。
裴杭没见过和自己搭戏的演员,准确的说,他对现在这个电影拍摄的一切情况都不是很了解。他是被临时安插了这么一个工作的,两天前,那时他正在参加自己新电影杀青的庆功宴,导演拉着他的手要敬他酒,他接酒杯,扶着导演贴过来的身体,正想说点什么,兜里的手机响了,枯燥又刺耳的铃声回荡在酒席上,没人注意,他把导演交给一边的助理,去走廊接了这个电话,是他的经纪人,一个冷漠的女声对他说:“老板有部电影要拍,老样子,你去。”
这种事裴杭已经有点习惯了,刚入行的时候,他常被安排这样的拍摄,仓促,敷衍,混乱。突然确定的项目,临时凑出的班底,一帮不熟的人为了完成任务而聚在一起,然后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去拍一部色情片,俗套的人设,毫无逻辑的剧情,汗津津的紧贴着的肉体,从头到尾透露着粗制滥造的气息。
想到这儿,他撇撇嘴,手下用了点力,捏住了那棵有些无辜的多肉。
同他搭戏的那个演员,本片的另一个主演,很大腕的样子,迟迟未到,晾着剧组几十号人跟着等。
裴杭在这个蓝房间里溜了好几圈,有些不耐烦,回场务给他准备的躺椅上坐着,翘着二郎腿,接过小庄递来的眼罩,准备睡一会儿。
导演见了,怕他睡了脸肿,不好上镜,又知道他现在烦躁,不敢直说,讪讪地过来,讨好似的,“哎,裴老师,您再等等,这边打电话催着呢,说是在路上了,冯总那边的事,您也知道,没办法嘛。”
冯总,全名叫冯涛,是荣兴公司名义上的控制人,裴杭的老板。
听了这话,裴杭不乐意的瞥了他一眼,知道这是在拿人压他,但又没办法,只能默默把手里的真丝眼罩团成一团,紧紧地攥在手心。
郑导这样的人精,看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又忙上来示好,打一巴掌给个甜枣这手段他玩得很溜。裴杭讨厌他这样,不愿意理他,就见他悄默声凑过来,小声说,“一会儿那场戏,您看剧本了,我的意思是,我们准备拍真的,您不用顾忌。”
拍真的?裴杭愣了一下,一时没太明白过来。脑子里把剧本过了遍,才想到一会儿要拍一场强暴戏。他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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