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2 / 3)
至显得不近人情,这点意外得让我有些喜欢。我悄悄离开,走进房间继续准备论文。时间从文献和输入法之间流逝得很快,到了下午四点,论文写了一半,这是两天的学习进度。我按了按太阳穴,生了个懒腰,感觉头昏脑涨。隔壁维杰的房间有些动静,传来书本翻落在地的声音,我赶紧走出房间查看,一开门就听见维杰厉声道:“叫你不要乱动!”
童童放声大哭。她坐在地上,额头破了皮流了点血,地上散乱着一堆书。银莲惊慌地跑进房间,把童童抱进怀里揉她的额头,安抚道:“头撞去啦?呜呜呜,摸摸,摸摸。”她忽然抬头看着维杰问,“这书怎么倒啦?”
“她自己翻我笔记本,把书都弄掉了。”维杰生气地说。
银莲虽然责备,但努力让声音放缓放柔:“书放在边缘很危险的,下次往里面摆一点。”
维杰很可笑地哼了一声:“她又不天天在我这儿,书往里摆我写字不舒服。”
“你跟你妹妹闹什么脾气。”
“我没有。”维杰耸肩道,“行,知道了,我往里摆行了吧。”
银莲见状,叹了口气,低头查看童童额头上的破皮:“会不会留疤啊?”
童童忽然大声哭闹:“哥哥又欺负我!”
维杰眼睛瞪得贼圆地盯着她,一脸不可理喻,双手一摊,呈清白状,说:“我没有。”
“你就是欺负我!”
“别含血喷人,谁欺负你了?”
“你!”
“就你?你还没资格被我欺负,我不欺负弱得要死的。”
我在门口瞪圆了眼睛,听着维杰说瞎话。四年前他是怎么欺负对他毫不反抗的我的?
童童哭得更厉害,银莲脸色越来越沉,蹙起了极细的眉头,呵斥道:“行了维杰,你就让让妹妹。她以后额头留疤了怎么办,童童可是个小姑娘!”
维杰噤住了声,舔着牙齿,不耐烦地把地上的书本捡起来,笔记本有一页被撕破,他看了一眼,合上本子,叠到教材上,重重地放到桌面上。银莲应声看了眼维杰,把童童带到客厅,我给他们让了道。银莲给童童额头上拍了照,棕红的指甲敲打着屏幕发出哆哆声,在给谁发消息。我进屋去安慰维杰。屋外响起银莲讲电话的声音:“老公,你看看童童的破皮严重吗?……不是,是童童不小心把书弄倒了。……啊,不严重就好,担心死我了。……童童是个小美女呢……”她的声音逐渐温柔。
童童突然冲电话大声告状:“爹地,哥哥他欺负我,把我额头弄破了!”
“不是的,维杰很懂事的。”银莲赶紧在电话里说。
我看见维杰眼神往旁边一撇,我捏了捏他的手。
过了一会儿,银莲探身进屋,征询道:“维杰,你爸跟你说几句话。”
维杰头向我倾来的头瞬间缩回去,我惊魂未定地扭头看阿姨,好在她没有反应。维杰脸色沉了下来,极不情愿地去接他父亲的电话,他没什么力气去解释了。
“我没有。……嗯。……行。……嗯。……拜。”他挂了电话,冷淡地还给银莲。
晚饭是银莲亲自下厨做的,我有幸分了一杯羹。维杰一脸冷漠地和妹妹边吵嘴边吃饭,其实从某种角度而言,他们是挺和谐的一对兄妹,起码互怼的脾气正好吻合,还可以有来回,气氛挺热闹的。吃完饭,童童说要看大轮船便走了,维杰瘫坐在椅子上,头向后仰活动颈骨,露出流畅完美的下颚线。他精疲力尽似的休息了一会儿,起身收拾起碗筷。我打了个哈欠,把客厅打扫了,说了觉得童童有点有趣的话,被维杰略带恼火地反驳了。
九点半,我洗完澡的时候维杰已经上床了,出乎意料地早。我在门口看了他一眼,就坐在沙发上安静地读起小说。我觉得他已经睡了,房间里没有动静,就像沉睡的洞穴。我读到眼睛困得有些发酸,意犹未尽地插上书签放在茶几上,蹑手蹑脚地进入房间。
我坐上床,维杰发出细微的喃喃声,仿佛做了个不好的梦。我有点奇怪,轻轻旋开灯调到最暗,昏暗里看见维杰眉头微微蹙着。做噩梦了吗?我想,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他有点醒了,睫毛动了动,睁开一道缝隙。
“弄醒你了?”我轻声问。
“唔……”他摇了摇头,闭上眼睛,嘴巴微微动了动,“过来。”他很轻很轻,近乎呢喃道。
我凑了过去。
“摸我头。”他说。
我躺在他身边,单手撑着头颈,另一只手抚摸他的脑袋。维杰安稳地闭着眼睛,我发现他睫毛略微湿润。他哭了?我很诧异,但还是继续抚摸他的脑袋。
“为什么……都怪我……”
我听着他安稳的呼吸,以为他睡着了,结果他突然呢喃着自言自语道。他的呼吸变乱了,就像个委屈的孩子,显得如此颓丧。我心里一片柔软与心疼。
我在他耳边轻声说:“没事的,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我抱着他,感受到他的呼吸逐渐安详。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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