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2 / 3)
眨了两下,还是有异物感。我闭上眼睛转动眼球,想用泪液将其带出,忽然之间嘴唇贴上了柔软的东西。我懵掉了,屏住呼吸,“唔”了一声缩起脑袋。
“为……怎么突然……”我结结巴巴,脸很热。
“你不是想亲吗?”维杰困惑地盯着我,脸孔近在咫尺。
“我刚刚是眼睛进东西了。”我解释道。
“啊?”他挑起眉毛,懊恼起来,“你害我误会了。”
他生气了,我意识到,但有点可爱。我抿起嘴,别过脸,低头收拾拼图,这个氛围令我有些燥热,这很危险。
“对不起,”我轻声说,“你去洗吧,这里我来收拾。”
维杰的脸没有移开,我感受到他灼热的视线,像是在蓄谋什么的沉寂,又像在发呆。过了会儿,他缓缓起身离开我的床,捏了捏眼角,叹了声气。
“晚安,”我说,“帮我关一下门。”
维杰意味不明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把门在身侧关上。
我像失去力气一样摊在床上,仿佛一个没有生命的安静的布娃娃。我很开心,我用手背遮在嘴唇上,忍不住想笑起来,但克制住了。我感觉维杰他也喜欢我,在第一次他请我吃饭的时候我就觉察到了。事实上他表现得很赤裸,甚至时时刻刻都在勾引我,朝我靠过来,像蛇一样把我缠绕起来,却不吃掉我。如果刚才我想要继续的话,绝对能够深入下去,可是那一刻我却害怕了,我感觉到危险,就像本能一样。维杰到底是怎么想的呢?究竟是玩乐,兴趣,还是真心的?他为什么对过去的事情不闻不问,搞得擅自重新和我开始一样?
如果没有维杰,我现在是怎样的一个人?我会不会变得更好,还是,现在才是真正的我?
我闭上眼睛,自嘲地笑了一下。无论怎样都是真正的我,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周六我和维杰去超市购买快用完的日用品。我在白气缭绕的蔬菜保鲜区对比两颗西红柿,维杰从冷藏柜拎来了一打灌装啤酒,咚的一下放进购物车里。我面无表情地皱了下眉头。
“别拿那么多,冰箱放不下了。”
“那你陪我喝嘛。”
维杰耸耸肩,声音懒懒地拖长。他有时会露出孩子一样的神情,就像现在这样。他知道我会迁就他,做错事会原谅他,他一直在我性格的弱点上周旋,享受着我的宽容和温和。只要他愿意,他能随时伤害我,但他没有。就像个受到溺爱却没有坏心思的小孩儿,有时候会顽劣,但不会超出边界。
我继续端详手里的两个西红柿,没去理会购物车里的啤酒,他悠哉地拨弄身前的南瓜,偶尔抬头看看我。突然响起手机震动的滋滋声,维杰看了眼屏幕,滑开,接到耳边,眼睛盯着南瓜的价格牌子,嘴里道:“喂,干嘛?”
“哦……行……OK,挂了。”他回答的很干脆,对方估计是很熟的人。
维杰神色变得正经了些,眼神左右闪了闪,对我说:“待会儿回去的时候,有个朋友让我顺路载他一程。”
“行啊。”我说。
从超市出去,我坐在副驾驶上,维杰把车开到一处市区体育馆的转角马路边停下,人行道的牌子旁站着一个身着短袖短裤蓝白运动服的男生,他有点面熟,我从车窗内望过去打量他。男生背着一副网球拍套,在车笛响了一声后转过脸,扬起笑容跑过来。维杰把车窗放下,男生脑袋在车框前俯下,朝里望了一眼。
“嘿!”他用怪异的声音打了个招呼,我和他对视了几秒。
他打开车门坐了进来,身体前倾,目不转睛地打量着我。他声音比较高亢,再过分点就是一惊一乍了。
“余温呃?”他认出了我。
我诧异地转头看他。
见状,他指了指自己:“你忘了吗?我是阿乐,高二夏令营同班的。”
我的表情僵硬了起来。
阿乐吃惊地转向维杰道:“你们竟然还有联系?”
维杰皱了皱眉头,声音像冰块一样冷,要把人推开似的透出不耐烦:“对啊,怎么了?”
“啊,没怎么,就是感觉有点不可思议。”阿乐缩回了后座里,摸了摸鼻子,“我记得你们当初闹得不是很开心,最后还为抢同一个女生大吵一架。”
没人搭腔,他又不读空气地补充了一句:“其实我觉得余温你还挺男人的。”
我转头莫名其妙地瞅了他一眼。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然而,突如其来的叙旧勾起了我的回忆,这是我和维杰之间第一次,发生了有关过去的话题,它被动地被别人穿插进来,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同一个女生?我盯着窗外的风景。是阿兰吗?向后倒退的风景渐渐在我眼里变成了不同颜色的色块,心里涌起了尘封已久的强烈的感受。维杰在占领我的同时,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了,当时我从没预想过维杰会同其他人谈恋爱,我默认了我和维杰之间已经建立起唯一的私密感情。然而,最后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是。
我耳朵里听不到其他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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