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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说他们在一起调查。他还说他们可能已经死掉了。藏茭转了一下笔,但没抓稳,笔啪嗒一下掉到了木质的桌面上,滚过染上墨迹的单线纸并因为高低差往下掉。

为了接住这支笔,藏茭差点摔下椅子,他被一股奇怪又不容拒绝的力度扶稳坐正,听见了系统隐含怒气的声音:

“……坐好了。别老是笨笨的为了根笔摔跟头。”

藏茭又试了下水,在感受到墨汁依然流畅后才松口气,听到系统的批评有点委屈。他吸了下鼻子,闷声道:

“……我又没有老是摔跟头,你不要说我笨嘛。”他捏紧笔杆,笔尖轻轻点在纸面上,晕出一个深色的墨点,好像开出一朵黑色的水花。他声音小了起来,“……我是害怕摔坏了笔,是你送给我的,不想一下子就用坏了。平时也不会这样的。”

系统也是关心则乱,他一个高等AI生物刚刚被弄得乱码了一瞬,不自觉就有了气愤的“情绪”,所以才会指责藏茭的不顾安危行为。但对上这样委屈又诚恳的解释,他只有继续乱码的份。

怎么办?又不舍得骂。甚至心里软的不像话。

如果他有心的话。

“……嗯。”系统半晌憋出来一个高冷的单字。

但藏茭的小性子也就那么一小会儿,他不记仇,很快就恢复和系统的哥俩好了。他一口一个“统哥”又和系统聊成了一片。但只有系统000知道。

——只有系统知道,他的乱码大概是不会好了。

死亡这样的猜想确实足够突破想象的上限。虽然经历了这么多离谱的事情,但藏茭也从来没有往“他们早已死亡”上面想过。

因为想象中的死亡,都是伴随着血淋淋、他杀、自杀等阴暗的词汇,更何况,他记得如果在剧本死亡那就是真的死亡了。所以这种情况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统哥,有没有可能在剧本里一开始扮演的就是已经死亡的人啊?”藏茭问出心里的疑惑。

“有的。这种情况不算玩家死亡,命名为‘特殊态存续’,相似于玩家扮演其他‘物种’,也是处于‘近人生命态’。”系统的回答很官方也很术语。

藏茭大致听懂了他的意思:“也就是不算玩家主观死亡,属于一种依然活着的扮演的意思吗?”

“是的。”一如既往的直接。

藏茭蹙起眉:“那为什么一开始不说这样的规则呢,很多人都会因为不了解这种情况而错过这种猜想吧,这不会对通关有很大的影响吗?”

系统沉默了半晌。

“游戏的本质是娱乐性。如果一切规则摆在了明面上,那祂会失去很多乐趣,玩家也会失去自我推断的能力,无法挑战极限。而系统是类似一个咨询与帮助平台,需要知道隐藏事项的前提是玩家对规则的深刻理解与推测,如果推测正确,系统会给予肯定答案,在真伪上不会为难玩家。”

这段话已经很赤裸地表明了祂与祂的游戏的立场——娱乐至上。

所以才故意不说出这些规则,让他们自己探索。

藏茭突然感到一阵恶寒。

制作出这个游戏的祂是以什么样的心态来观看他们的猜忌、推断、自相残杀的呢?

无法否定祂性格的恶劣与混沌。一种被玩弄于股掌的无力感油然而生。

他们拼命要完成的任务、通关的剧本,只是祂无聊做出来的游戏罢了。

但他们多部分人却要付出生命的代价。

所谓混沌中立的不可名状之物啊。

手指微微颤抖。

“我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对吧?”藏茭垂下睫毛,看着有些倦怠。

“是的。不断往上攀援吧,茭茭。离祂越近,越能接近你想要的。”越能接近……真相。

藏茭发出含糊的鼻音,听着软软的,但系统却明白他已经下定了决心。

“我明白了。”他这样说,嘴角却没有上扬,没有一个浅浅的笑。

在确定后他们是有可能“已经死亡”之后,再往后想线索证明就更为简单明了了。

李夏早已死亡的焦黑尸体是一个,希尔斯从地下挖出的烧坏的身份证又是一个。所以他们被掩埋在地下了吗。然后在地面上以“也许是鬼魂”的形式存在着。

但还有几个疑点——为什么他们对死亡的记忆一点都没有?为什么他们死后还能存在意识?孤儿院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陈白那些人和他们一起困在了这里?他们也死了吗?还是说……他们还活着?

这些都是目前存疑尚不能解释的问题。

藏茭放下笔合上笔盖,刚起身就听见了敲门声。

“希尔斯?”脑子一时没转过来,藏茭还以为是希尔斯要进来。

门那边的人静了一会儿,有些不满道:“……我是阮荥。”

藏茭懊恼地捏了下自己的手背,揪出一片薄薄的红:“抱、抱歉,叫顺口了,荥哥你进来吧,门没锁。”

阮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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