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1 / 2)
陆光和一直觉得时秋像鹿,干净,漂亮,纤尘不染。可现在又觉得时秋是狐狸。一只勾三搭四的小狐狸,仰仗着那副迷惑人的皮相,光明正大的给他扣帽子。他之前怎么会觉得时秋胆小呢?分明胆子大极了。
他漫不经心的想,时秋敢这样做,无非是靠着几分不知天高地厚,几分自视甚高,和几分男人的偏宠罢了。
他又想起自己小时候,他母亲和他讲过的一句话。那时陆母正行云流水的斟茶,笑容浅淡,看似随口说道: 儿子,你记住,长得越好看的人越会骗人的,要是你喜欢上了,可能就会狠狠伤一次心。
当时他不解其意,现在却觉得,自己好像是有些伤心的。
大厅里仍是一派富贵堂堂,许多金粉涂抹的眼皮在光下反着光,数不胜数的眼珠子朝他身上撞过去。
陆光和本就高挑,冷脸的时候更是呵退了想要黏过来的男女。他漫不经心的倚着墙,冷白的灯光在他鼻翼掠下一层阴影,显得十分遥不可及。
休息室内,时秋懒懒靠着沙发,没骨花般怏怏无力,他整张脸雪花膏一样白,只有两处眼角窝着脂红的印子,许留行正半跪着给他套袜子,一抬眼,瞧见他那副稠艳样子,又忍不住欺身而上,在他颈侧亲了亲。
时秋的袜子只虚虚套了一半,总感觉随时会掉下来,就推了推许留行,嫌弃道:“别亲,穿袜子。”
许留行又掐着他亲了半晌,才将人收拾整齐。
时秋理了理袖子,就瞥到那支黝绿黝绿的镯子,不由自主摸了摸,一股沁凉之气。
他推了推埋在肩窝的男人,闷声闷气的开口:“光和知道了怎么办呢?”
不等许留行说什么,时秋就接着说:“你想想办法呀。”
许留行忍不住笑起来,好半晌,等时秋实在要恼了,才不紧不慢开口:“就说是我的错好了,至于秋秋你,”
自然是要永远娇娇贵贵的让人护着。
听见这话,时秋倒心安不少,他推开许留行,自顾自理的衣服。
许留行抱臂,垂眼看时秋仔细的打理衣服,看了会,又将他最上面的一颗云母扣子给扣上了。
时秋推开门,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心吓的扑通扑通的跳,而陆光和那双漆黑的眼睛看过来时,居然一点情绪都没有。
许留行随后而出,下意识要将时秋扣住,又想到人多眼杂,生生忍耐下来,收回了手。秋秋是陆光和带来的,无论如何,总不能让旁人议论。
陆光和将时秋牵到身边,问道:“做了?”
时秋被问懵了,睁着漂亮的鹿眼,看上去干净又无辜,若是平时,陆光和就心软了,但现在,他只是将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嗯,做了。”许留行看着陆光和,微微一笑,又说:“哦,忘了说,我还射进去了。”
攥着他的手猛的一紧。
时秋头皮都快炸了。他朝许留行轻轻摇头,就见那向来文雅的徐少爷又不疾不徐的撂下一句:“我可能要当爸爸了。”
陆光和罕见的没生气,一双眼沉冷沉冷的望过去,淡声道:“周一见。”
许留行见两人的背影渐渐消失,才招招手,对缩在一旁的助手吩咐道:“让时伯父来一趟,就在水光小榭好了。”
时秋被陆光和牵着,也不敢搭话,只是陆光和走的疾,他被扯的又疼,就觉得委屈,等到了车边,时秋眼眶都红了一圈,汪在里面的泪欲坠不坠的,陆光和看了半晌,等时秋吓的眼泪都憋回去了,才说:“现在知道怕了?”
他脸色生冷,本来就是攻击性强的相貌,现在愈发凶的唬人。
时秋将手腕递到他面前,上面一圈紫红的痕迹就格外显眼。
陆光和觉得心头的火越发烧的旺,朝时秋靠近了些,又闻见那股格外讨厌的alpha味,额角越发跳个不停。
他将时秋扯进车里,又道:“陆叔,去老宅。”
去老宅作什么?时秋也不敢问,他乖乖依偎在陆光和怀里,由着他把玩自己的手腕。
他显然乖极了,身子也软下来,显然是任君采撷的意思,只是他腺体上的气味格外刺鼻,直直要钻进陆光和眼里去。
时秋显然将此事抛到了脑后,陆光和也不说,只是逗弄一般摸着他后腰上的那粒小痣。
陆家老宅是十分寂静的,高高的门在黑暗中应声而开,像是一头巨兽张开了獠牙。
里面的布置是十分讲究雅致的,但时秋却感到一种淡淡的阴凉,直往他背脊钻去。他腿本就酸软,现在越发抬不起来,走的就越发慢起来。
陆光和停下来,与他对视,见那张漂亮面孔带了祈求之色,便俯身将他抱起来。
毕竟是他的omega,虽然需要吃些教训,也不是在这上面。
陆光和幼年生长于此,年纪大些就搬了出来,往后也就很少回来,现在也没惊动人,便抱着他径直去了自己房间。
陆光和的房间十分整洁,即使他不回来住也有佣人每天来打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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