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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一句。”
他低声道:
“我喜欢你。”
这话说出来,不知道哪里怪怪的,却并没有想象中艰难。僧灵罗见那小狐睁大一双黑眼睛看着自己,便又重复道:
“我喜欢你。”
他见那少年脸上飞起红霞,颜色如玉,一对朱唇又近在咫尺,便亲了上去,勾出那少年的一条甜甜小舌,恣意吮吻了半日。那少年不知心中想些什么,被他亲了一回,脸上红霞亦发鲜明,靠在他怀里,低声道:
“阿九也喜欢你啊。”
少年又忙忙抬起头,补充道:
“我也是在骗你的,你知道,对吧?”
僧灵罗点点头:
“嗯,我知道。”
僧灵罗见狐九困倦已极,又化成狐身渐渐睡去,替它刮完剩下的焦毛,看着它胸前的烫伤,心道,得去药铺里买些烫伤药来才好。正这么想着,忽然听翅膀扑棱声,一只小小青雀用嘴巴推开窗扇,蹦了进来,展翅扑到僧灵罗手心里。那青雀放下一个金环,一个玉瓶,啾啾两声,便自消失不见。
僧灵罗一惊,见那金环正是自己昨夜遗忘在知府衙门后院的伏妖圈,便戴在了颈上。他又打开那玉瓶,见其中盛着碧色膏体,闻之清凉醒脑,蘸一点涂在手上,十分湿润舒适,立时醒悟过来,给那狐狸的胸前和断爪上涂了一遍。几乎是片刻之间,血泡和伤口便不再流血,开始愈合。只是那断爪的伤口只能愈合,绝无再生之理。
僧灵罗心想,这青雀是谁差来的?莫非是师兄?他又如何恰好知道狐九受伤需要烫伤药?若是他真心相帮,又为何要与五通邪教同流合污,帮着那安乐童子逃跑?
僧灵罗思前想后,不能明白,起身走到院子里。他见那化蛇在院子地面上爬来爬去,仿佛又长大了一圈,嘴里叼了根葱,十分洋洋得意,李云奇则在厨房里不知忙些什么。
僧灵罗走进厨房,见李云奇正在满头大汗地烧火,便问:
“云奇,你一大早忙些什么?”
李云奇用手背擦擦汗,抹了自己一脸炭灰,尚无知无觉:
“师父,我看家里有点萝卜,打算给九爷做点萝卜馅的包子,它最爱吃了!”
僧灵罗本想说,这口腹之欲的东西,何必下功夫,又转念一想,揉了揉自己的光头,心道,在照顾人这点上,我竟还不如李云奇一个小孩子。他便嗯了一声,站在旁边,看李云奇洗手揉面。
李云奇揉了一会儿面,忽然低声问:
“师父,我——”
他抬起头,欲言又止。僧灵罗便示意他继续说。李云奇道:
“我是不是扫把星?为什么我走到哪里,哪里就会死人?”
他低下小小脑袋,嘀咕道:
“我想梦得舅舅了。梦得舅舅对我好。”
僧灵罗叹了口气,心道,李云奇虽有悟性,终究是个孩子,若我在他这个年岁——僧灵罗想了想,依稀对自己孩提时候的事有点印象,却记不大清楚,只记得青灵子那时总是照拂自己。僧灵罗想,让李云奇一直跟着自己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他正想着心事出神,忽然李云奇怯怯道:
“师父,昨天铁匠外公被官府抓走了,你可不可以想办法,把外公给救回来?”
僧灵罗这才猛然想起,莘铁匠还陷在衙门大狱里。现如今既然知府已逝,莘铁匠这事便变成了个无头案子,若是打点些关窍,多半能把人救出来。僧灵罗便带着李云奇,忙忙打听了铁铺里几个长年伙计的地址,一一寻访过。那些伙计皆应承出力,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无钱半步也难行,若要救莘铁匠出来,没有十两二十两白银,只恐怕无能为力。那些伙计平时也不过混个温饱,哪里凑得出这么多余钱?僧灵罗左思右想,突然灵机一动:
“有办法了!”
僧灵罗写了一信,将事情前因后果皆细细写明,拈了一枚镇魂针,化作咕咕叫的一只白鸽,差其送往乌夜城的邢府。不到半天功夫,那白鸽已然回还,腿上附了桃氏短笺。两日后,一匹快马便停在莘家门口,来人奉上白银二十两,供莘家打点使用,十两为莘梦得的丧殓费用,百两供莘铁匠养老,又附赠黄金两斤,供僧灵罗随意使用。
僧灵罗开始执意不收黄金,来人却一笑,道:
“既然潘侍年已死,桃夫人是他外甥女,收下‘回春堂’便理所应当。不瞒高僧说,小人这次来,便是奉夫人之命,来接收回春堂的。一座回春堂,起死回生、救人水火,价值何止百万钱?夫人说,还希望高僧莫觉得,这两斤黄金出手太小气。”
那人本是邢家长房、月中香父亲邢世绩生前常随,官场颇为娴熟。只稍问了问莘家的情况,便自告奋勇去了衙门,只打点得一日,便将莘铁匠赎回。所幸那莘铁匠平日待人随和,在乌夜城中口碑极好。又值沈故园整整一府人消失得蹊跷,这两日官中也无人有心情锉磨他,回到家中,反倒比之前要精神健旺了些。
铁铺的人出力,替莘梦得收尸。僧灵罗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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