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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大雪纷飞(H)(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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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凌歌走近最里面的一间,关上门后光线晦暗,我们没有开灯,在长凳里静静坐着,高墙上一扇细窄的竖窗,滤进山外的光和风,我幻想这里是一间囚室,困住了我和他。

“你在想什么?”

凌歌微蹙着眉头,没有回答,我靠在他肩上,低声说:“有时候我觉得我不认识你,你离我太远,时冷时热,我看不清你的心意。”

“不是,我在想,伽马射线产生的μ子少,可以用地下μ子水切伦科夫探测阵列,把它和带电的宇宙射线区分开……”

我猛地坐直,观察他的表情,“你没开玩笑?”

“嗯。”他看向我,笑了笑,这个时候我才感觉他是真的把我看进眼睛里了。

“听音乐吗?”他问。

我随手放了一曲巴赫的赋格,朱晓玫演绎的,随性自然,桌子上放着一本《苇间风》,他拿起来,慢慢翻着,到《茵纳斯弗利岛》那页。

“我就要动身走了,去茵纳斯弗利岛,

搭起一个小屋子,筑起泥笆房;

支起九行云豆架,一排蜜蜂巢,

独个儿住着,荫阴下听蜂群歌唱。

我就会得到安宁,它徐徐下降,

从朝雾落到蟋蟀歌唱的地方;

午夜是一片闪亮,正午是一片紫光,

…… ”

他读诗,我读他,看他的侧脸,双手环绕在他的腰腹上,那里硬邦邦的,没当他翻书时肌肉牵动,衣服下便呈现块垒感。“你每天都健身吗?”

“对,我爷爷要求我用部队的作息时间,每天必须锻炼身体。”

我在脑海里默默勾画他一天的生活,他一定很累,所以周末想要休息,没有精力陪我恋爱,我问他:“你是怎么逃过他们的监视的?”

“他们?”凌歌有些疑惑,随即笑了:“我是自由的,谈不上受到监视。”

我有些悻悻然,是的,他爱他的国家,而且很大程度上,大爱的重要性超过个人的情爱。他问我:“公司的交接顺利吗?”

近期是盖若森带队帮我跟处理globe de verre的转赠事宜,我点头,说没问题,他揽住我的肩膀,笑问你为什么看起来不高兴。

“因为,我不觉得你爱我。”

他很惊讶,一副手足无措的感觉,把书合起,又翻开,放到膝头,“那……那还要我做什么,才能证明?”

我突然好心疼,他已经做了太多太多,是我太作,太空虚,总想抓住什么证明,我立刻改口:“不是,我知道你爱我,但是,你好像不喜欢我,总是缺了一种感觉……”

“小净,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永远也给不了你……你要的感觉。”凌歌轻轻抱住我,“对不起,我尽力了,但是我做出的上限就是这样……”

“可是,可是做爱的时候,你不是……”

他吻住了我。

一个悠长的舌吻,我们都气喘吁吁,他面颊微粉,眼睛深处闪动两簇光,我喜欢他贪婪的样子,他对我有欲望,我像欲壑难填的流氓,摘了他的眼镜,吻他的鬓角,把他的耳朵含住舔弄,吻他的脖颈,手从他的衣服底伸进去……

“不要了,小净。”他控住我两只手,用力压到墙壁上,然后欺身深吻我,小室内的墙壁上钻有密集吸声孔,我在他耳边轻声说,我想要你。

拉赫马尼诺夫在室内疯狂震荡,我的左腿翘到天上,不小心踹翻窗台上的水晶球,冰凉球体砸到我胸口,咕噜咕噜滚下小腹,被凌歌与我的火热交合处兜住,他每撞一下,球中雪花便纷纷扬扬飘浮,永远也落不下。

我好热,被汗蒸着,飘飘欲仙,向下看是粉红的肚脐,水晶球,黑毳毛,淫靡而泥泞的一片,我攀住凌歌后颈,把呻吟声送到他耳朵里。

“好哥哥,不要停,让雪一直下,下大一点,再大……”

水晶球内大雪狂舞。

我随身只带了一个套,用完后他包在卫生纸里扔掉,紧紧搂住我,一下一下梳拢我的额发。

“我好像,还没有和你一起看过雪。”我随口一说,凌歌的眼神却忽然很哀伤。我脑子有些钝,慢慢思索着,发现确实没有,那次中国游的途中,好几次差点看到雪,可是偏偏都完美错过,在俄罗斯,凌晨下雪时他睡着了。

我等待凌歌开口,终于,他说:“你忘了吗?在温哥华,我们大学三年级时,你来麻省交换,圣诞节我们去了加拿大滑雪。”

我想起来了,但是不愿想起,因为那一次是和一群同学一起去的,其中也有陈栖雪。

“啊,那次啊,我不太记得了。”

“可是我记得,小净。”凌歌的声音有些奇怪,他喃喃说:“我可能,永远也忘不掉,平安夜大家一起吃了饭,然后……”他像是鼓足勇气,才继续说:“我跟陈栖雪回家,他在Cordova街上有住宅,我把大衣忘在了餐厅,你发短信告诉我,你写的是,‘你的大衣在我手里,我在车库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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